阳泉耍女娃,阳泉游女童
那天翻老照片，看到小时候在阳泉桃河边上光脚丫玩水的照片，突然就想起“阳泉耍女娃”这个老说法。现在年轻人可能听着陌生，但在我们那代人记忆里，这词带着温度呢。
阳泉这地方啊，夹在太行山缝里，早年满地煤渣子。可偏偏养出来的姑娘都带着股韧劲儿，像石缝里钻出来的山丹丹花。我妈常说，六零年那会儿，她跟着巷子里的姐姐们上山捡煤核，满山遍野都是“耍女娃”们的笑声。那时候的“耍”，真是苦中作乐。
桃河边的野丫头
我家隔壁李奶奶，今年八十多了，说起她当姑娘时的事儿眼睛还发亮。那会儿姑娘家都扎长辫子，在桃河边洗衣裳。棒槌起落间，说笑声能惊起水鸟儿。她们管这叫“耍衣裳”——明明辛苦活儿，偏偏说得跟游戏似的。有个姐姐特别会唱开花调，河面上飘着她唱的“桃花红来杏花白”，岸边搓衣裳的女娃们就跟着哼。这场景，比现在刷短视频有意思多了。
现在的阳泉姑娘早不洗衣裳了，但那种骨子里的爽利没变。去年在滨河新城遇到个开面皮店的小姑娘，二十出头就把小店经营得红火。她说最喜欢傍晚收摊后，约几个姐妹去城市广场溜达。这不就是新时代的“阳泉耍女娃”么？只不过从前在河边耍，现在在广场耍。
说到阳泉游女童，我外甥女就是个例子。这孩子周末从不窝家里，非要她爸带着满城转。矿山公园看矸石山，狮脑山找野酸枣，保晋书院摸那些老石碑。她说要把阳泉“游”个明白。那天突然问我：“小姨，你们小时候怎么‘耍’的？”问得我愣了半天。
其实想想，从前的“耍女娃”和现在的“游女童”，骨子里都透着对这片土地的亲。只不过我们那代人在河滩上撒野，现在她们在公园里奔跑；我们捡煤核是为了帮衬家里，她们游逛是真正在享受童年。时代变了，“耍”的方式也在变，但阳泉姑娘身上那股子鲜活劲儿，倒是一代传一代。
偶尔路过小学门口，看见系红领巾的小姑娘们叽叽喳喳讨论要去哪儿玩。有的说想去看新建的阳泉记忆馆，有的嚷嚷着非要去吃老巷子里的飘抿曲。听着她们用阳泉话脆生生地说“咱们耍走”，突然觉得特别安心——无论什么时候，这座煤城里永远会有欢实的女娃娃，用她们的方式继续“耍”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