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州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湘南廉价情感故事
站台飘着廉价香烟的味道
火车站旁边的招待所,八十块一晚。老罗把褪色的窗帘拉开一条缝,看着楼下馄饨摊冒起的热气。他五十出头,头发白了一半,手指被烟熏得焦黄。这趟来永州附近的小县城,说是联系木材生意,其实他自己知道,那生意谈成的希望,跟这雨天出太阳的概率差不多。
他在等一个人,一个没见过面的人。介绍的朋友搓着手,话说的含糊:“人实在,不多事,两百块。” 老罗当时没吭声,只是又给对方递了支烟。此刻他盯着手机屏幕,那串数字他拨了三次才通,对方的声音比想象中苍老,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,只说了句“知道了,晚点”,便挂了电话。
房间里有股潮湿的霉味,混着消毒水的气息。老罗坐回吱呀作响的床边,心里忽然有些空落落的。他想起了二十年前,也是这样一个小旅馆,他和老婆第一次出远门,那时别说两百,就是多花二十块住个好点的,他们都舍不得。如今钱是有了些,可有些东西,好像再也找不回来了。
一碗加了辣子的米粉
来的是个女人,看着四十多岁,或许更年轻些,长年劳作的风霜刻在脸上,让人不好判断准确年纪。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,手里拎着个布包,拘谨地站在门口,没有要进来的意思。“吃过饭了么?”她问,声音低低的。老罗摇摇头。她说:“楼下米粉,味道还成。”
于是,这场两百块钱的见面,莫名其妙地从一碗五块钱的米粉开始了。女人吃得很慢,辣子放得多,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。老罗没什么胃口,看着她吃。“你……常做这个?”他问得有些艰难。女人拿筷子的手顿了顿,没抬头:“家里男人前年开山,腿砸坏了,做不得工。娃在念初中。”她说的很平淡,像在讲别人家的事。
老罗“哦”了一声,摸出烟,想了想又塞回去。这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。他以为会是更直接、更赤裸的交易,而不是在这飘着葱花味的摊子前,听一个陌生女人讲她的人生窘境。他忽然觉得,自己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寂寞,在这具体而沉重的现实面前,显得有点可笑,也有点苍白。
废弃厂房里的默然相对
雨又开始下,细细密密的。他们没有回那个霉味熏人的招待所。女人带着他,拐进火车站后面一条僻静的小巷,巷子尽头是个半废弃的旧厂房,角落里堆着些烂麻袋和废铁皮。这里大概是她的“老地方”。空气中铁锈和尘土的味道很重。
事情发生得很快,也很沉默。在那样一个破败的环境里,一切都像是按部就班的程序。结束后,女人背对着他,快速整理好衣服。老罗把准备好的两张钞票递过去,那红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刺眼。女人接过去,数也没数,飞快地塞进内衣口袋,动作熟练得让人心里发涩。
“走吧。”她说,依旧不看他。老罗却没动,他靠着冰冷的砖墙,又点了一支烟。这一刻,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,他用两百块买来的,根本不是预想中的片刻欢愉,而是某种更沉重的东西——一种目睹了生活最粗糙底色后的无力感。这廉价情感故事的背后,是两段同样孤独又无奈的人生,在这永州附近的雨夜里,仓促而又狼狈地交汇了一下,然后,大概再也不会相见。
女人看他不动,有些疑惑地转过头。老罗吸了口烟,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。“雨大,等会儿吧。”他说。女人愣了一下,没再催促,只是也靠在对面的墙上,低头看着自己破旧的塑料凉鞋。两个人,就这么在废弃厂房里默然相对,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,各怀心事。远处的火车汽笛长鸣,像是某种叹息,穿透了这沉沉的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