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州女子学院后街喝茶,校园后街午后茶香
转过教学楼的红砖墙角,就能闻到那股熟悉的茉莉香。这味道是从后街那家没有招牌的茶铺飘出来的,老板娘总爱在午后把茶壶摆在门口的小煤炉上,咕嘟咕嘟地煮着。说来也怪,明明校外商业街开了好几家网红奶茶店,可我们这些德州女子学院的学生,偏就爱往这条窄窄的后街钻。
茶香里的慢时光
木质长桌被磨得发亮,坐在靠窗的位置能看见校园里的玉兰树。大二那年我第一次来,还在担心这种老式茶馆会不会很贵,结果发现老板娘特意为学生定了价格——最便宜的茉莉花茶只要八块钱,能续水整整一个下午。她总是说:“女孩子读书累了,该有个舒坦地方歇歇脚。”这话让我想起老家巷口的邻居奶奶。
昨天下午叁点,小圆桌边照例坐着几个熟悉的身影。穿淡蓝毛衣的是文学院的小笙,她正对着笔记本电脑皱眉,手边那杯普洱已经续了叁次水。旁边穿运动服的学妹在背教育学笔记,时不时抬头看看窗外发呆。在这里,没有人会催促你点单,也没有此起彼伏的消息提示音打断思绪。茶铺的挂钟走得比教室慢似的,连阳光移动的速度都变得慵懒。
老板娘提着铜壶过来给我添水,忽然轻声说:“你们这届学生特别爱喝滇红。”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,原来不同年级的女孩子,连喝茶的口味都会留下时代的印记。
茶杯里的故事汇
去年冬天期末考前夜,茶铺破例开到凌晨两点。那晚特别冷,煤炉子烧得噼啪作响,我们七八个女孩围坐在最里面的长桌复习。学物理的学姐在草稿纸上画电磁场示意图,念会计的姑娘把计算器按得咔嗒响。老板娘默默给每桌都添了碟南瓜子,临走时还往我们口袋里塞了几颗薄荷糖。
最有趣的是观察不同专业的人点茶的习惯。艺术系的女孩总爱点香气浓郁的铁观音,茶具一定要选那套青瓷的;法学院的师姐永远只要最简单的绿茶,说怕花香干扰记忆法律条文。而像我这样中文系的学生,反而最爱滋味醇厚的熟普,仿佛那沉郁的茶汤里浸泡着无数等待被书写的故事。
记得有次听见隔壁桌大四的学姐在聊实习经历,她说每次面试前都要来这里坐半小时。不是为提神,而是需要在这片熟悉的茶香里定定心神。这话让我忽然懂得,有些地方之所以特别,不是因为那里的茶有多名贵,而是它恰好成了青春里温柔的注脚。
雨天的后街别有一番韵味。雨水顺着瓦檐滴落在青石板上,溅起细小的水花。这种时候最适合点一壶凤凰单丛,看茶叶在玻璃壶里缓缓舒展。茶铺里比平日安静许多,偶尔能听见翻书页的沙沙声,或是谁轻轻吹凉热茶时细微的吐息。上个雨天,我看见平时最活泼的体育系学妹独自坐在角落,面前摊着写满字的信纸。她盯着窗外看了很久,茶凉了都没发觉。后来才知道,那是她写给异国恋人的第37封信。
老板娘最近新进了批桂花乌龙,香气甜丝丝的,已经成了新任招牌。昨天我去时,她正在教新生如何第一泡醒茶,第二泡闻香。那个扎马尾的姑娘学得认真,鼻尖都快凑到茶海上了。这场景让我想起叁年前的自己,如今连最年轻的学妹都开始叫我师姐了。
茶铺的留言本被翻得起了毛边,上面有期末考试前的加油打气,有失恋时的伤心话,也有找到工作后激动的感叹号。最近新增的一页写着:“希望明年考研成功,还能回来喝这杯茶。”墨迹很新,应该是上周那个总坐在风扇旁的女孩留下的。
暮色渐浓时,茶铺开始亮起暖黄的灯。客人换了一拨,故事却还在继续。穿汉服的学妹在角落练习茶艺表演,几个毕业生在讨论租房合同要注意的条款。我要的第叁泡滇红正好出汤,茶汤在灯下泛着琥珀色的光。忽然希望这样闲适的黄昏能再长些,长得足够装下所有未完的青春絮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