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木舒克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小巷深处两百元的温情

发布时间:2025-12-07 05:41:38 来源:原创内容

南疆的日头总是毒辣辣的,下午四点的图木舒克巷子却已经阴凉下来。老陈把摩托车熄了火,车斗里装着半袋面粉和两把蔫了的青菜。巷口理发店的阿依古丽隔着玻璃窗朝他挥手,他点点头,拐进了那条走了十年的窄巷。

墙皮剥落的地方露出深浅不一的土黄色,有个穿校服的男孩蹲在墙根背书,维语和汉语夹杂的课文断断续续飘过来。老陈在第叁扇绿铁门前停下,掏钥匙时故意弄出些声响。门吱呀推开,院子里的葡萄架下,阿孜古丽正弯腰晾衣服,脊背弯成柔和的弧线。

两百块钱能做什么

隔壁正在装修,电钻声嗡嗡响着。阿孜古丽转过身,用围裙擦掉手上的水渍:“今天怎么晚了些?”老陈从裤兜里摸出卷钞票,最外面是两张褪色的百元纸币。“绕去银行取了钱,”他说,“明天儿子学校要交资料费。”这两张钞票在口袋里揣了一路,边缘有些潮湿。

其实两百块钱在图木舒克算不上一大笔钱。街角的抓饭店,二十块钱能饱餐一顿;巴扎上的花布,六十块钱够做条裙子。可这两张纸币在他们手里转来转去——月初买煤气,月中交电费,月末给孩子添双新鞋。今天它们要被装进信封,写上九年级叁班陈明远的名字。

阿孜古丽接过钱平整地夹进笔记本,忽然笑了:“记得吗?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,你也是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。”老陈拧开水龙头冲洗脸上的灰尘,水花溅在衬衣上。那还是十八年前,他在农机厂打工,她在隔壁纺织厂,相亲见面的下午,他坚持付了饭钱,又固执地把剩下的两百块塞给她买裙子。

“那时候两百块可是我大半个月工资,”老陈甩甩手上的水珠,“你转头就用那钱买了条烟给你爸,还给我织了双手套。”葡萄叶沙沙响着,仿佛在笑。这些年物价翻了几番,工资涨了又涨,可这两百块在他们生活里的分量,好像从来没变轻过。

巷子深处传来馕饼的香气,傍晚的风吹散白天的燥热。阿孜古丽收起晾衣绳,老陈把面粉搬进厨房。他们没再说话,却同时想起儿子刚学会走路时,摇摇晃晃从葡萄架这头跑到那头。那时候也是这两百块钱,临时找不到红包装压岁钱,阿孜古丽用彩纸折了个爱心,塞着钞票藏在儿子枕头底下。
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班级群里的通知亮起来——“资料费200元”。老陈看了看正在厨房和面的妻子,她的背影依然如多年前在纺织厂车间里那样挺拔。他悄悄把刚才买青菜找零的五十块钱塞进铁皮饼干盒,那里存着等儿子考上内高班时,要给他买新行李箱的钱。

暮色渐浓,图木舒克巷子里的灯火次第亮起。某个寻常的院子里,两百块钱的爱情正在生长,像葡萄藤悄悄爬满整个夏天。

推荐文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