禹城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邻近地区廉价情感故事
老街的理发店还开着,王阿姨边给我剪头发边絮叨,说西头老张家的闺女跟人跑了。我望着镜子里打薄的刘海,忽然想起小慧。
那会儿我还在禹城跑运输,晚上常去国道边那家“好再来”吃饭。小慧就是那儿的服务员,扎个马尾辫,笑起来右边有个浅浅的梨涡。她端盘子的手有些粗糙,指甲剪得很短。
两百块的承诺
有天结账时我多给了两百块,她追到门口非要还我。我说天冷了,买双手套吧。她愣在那儿,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好长。
后来熟了就常聊天。她说家里弟弟要上学,她得挣钱。有回她小声问我,能不能借她两百块钱,她妈要买药。我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叁百块塞给她,说不用还了。她坚持要写借条,我说你真要还,就哪天请我吃碗面吧。
结果她真请了,是自己煮的阳春面,里面还卧了个荷包蛋。我们在餐馆打烊后的厨房吃的,就着我们俩。
深夜的面条
那碗面热气腾腾的,她坐在我对面,手指绞着围裙边。她说这是她第一次单独给异性做饭。厨房的灯光昏黄,她能看见她鼻尖上细密的汗珠。
后来我每次跑车回来,都会带点小东西给她。有时是省城买的发卡,有时就是几颗水果糖。她还是老样子,总想着还我点什么,要么多给我加个菜,要么把我衣服上的扣子缝好。
有天下大雨,我卸完货已经半夜了。经过“好再来”,发现灯还亮着。她站在屋檐下,说猜到我会经过这儿。雨哗哗地下着,我们隔着雨幕对望,那一刻我忽然明白,这大概就是爱情了。
可现实终究是现实。我后来接了去南方的活,临走前塞给她五百块钱。她死活不要,说上次借的两百还没还清。最后她收下了,但从包里掏出个平安符塞给我,说是去庙里求的。
在南方第叁个月,我收到了她的信。她说家里给她定了亲,对方是邻镇的,愿意出彩礼帮衬她弟弟。信很短,就一页纸,但我反反复复看了一个晚上。
如今过去好些年了,我偶尔还会想起那个雨夜,想起那碗冒着热气的阳春面。禹城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就像国道旁那些匆匆掠过的风景,看见了,记住了,却永远停不下来。
王阿姨问我剪这么短行不行。我说挺好。镜子里的人似乎还是当年那个跑运输的小伙子,可仔细看,眼角已经有了细纹。
走出理发店,夕阳正好。我想起小慧信里最后那句话:谢谢你让我知道,我也值得被人好好对待。这大概就是那段廉价情感故事里,最珍贵的部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