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定耍女娃,康定与姑娘同游
车子翻过折多山，垭口的风马旗哗啦啦响成一片。蓝天突然像被水洗过似的，透亮得晃眼。这就是康定了，海拔已经升到两千多。
朋友老李在车站接我，一见面就咧嘴笑：“来我们这儿耍女娃？”我差点被口水呛着。他赶紧摆手：“别误会！我们这儿的‘耍女娃’是逛古城、喝甜茶、听山歌的意思，姑娘们大方得很，能带你领略最地道的康定风情。”
溜溜城里寻歌声
走在石板路上，老李指着穿藏装的姑娘们说：“看看，这些姑娘走起路来，袍子摆动得像流水。”确实，她们腰间银饰叮当作响，笑声比跑马山的泉水还清脆。我们在一家甜茶馆歇脚，老板娘卓玛提着铜壶过来斟茶，手腕上的银镯碰出清脆的声响。
“我们康定姑娘啊，”卓玛给我们续上第叁碗甜茶，“从小就在折多河边长大，性子跟河水一样，该温柔时温柔，该奔放时奔放。”她说这话时眼睛亮晶晶的，让人想起夜空的星星。
与姑娘同游的二叁事
第二天跟着卓玛去赶集。她教我挑松茸的要诀：“要选伞没完全张开的，这样的最鲜。”集市上人来人往，她不时用藏语和熟人打招呼，转头又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给我解释：“刚才那个是我表妹，她家的牦牛肉干是全康定最好的。”
午后在折多河边散步，卓玛突然唱起《康定情歌》。她的声音不高，却像河水般绵长。“小时候阿妈在河边洗衣时就唱这歌，”她停下脚步，望着远处的雪山，“现在唱给远方的客人听。”
河面上的阳光碎成一片片金箔，我突然理解了“与姑娘同游”的另一层含义——不是游山玩水，而是跟着当地人的脚步，读懂这片土地的体温。
晚上在老李家吃糌粑，他给我讲起往事：“十年前我带过一位北京来的摄影师，也是姑娘陪着逛古城。后来他的作品在法国得了奖，说最能打动人的不是风景，是康定姑娘眼睛里藏着的星光。”
离开那天下着小雨，卓玛送来一小袋奶渣：“路上吃，别忘了我们康定的味道。”车子启动时，我回头看见她站在车站门口，彩虹般的藏袍在细雨里格外醒目。
现在每次听到《康定情歌》，还能想起折多河的水声，想起甜茶馆里的闲话，想起那些像山风一样自由的康定姑娘。或许“耍女娃”的真谛，就是让远方的客人，把这方水土的善意装进行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