汕尾附近100米的美女过夜约,近处百米佳人会面邀
今晚的风带着海盐味儿，路灯把棕榈叶的影子投在柏油路上，像晃动的剪纸。我站在便利店门口看了眼手机，距离那个定位只有不到百米。你说巧不巧，前两天翻朋友圈，还真看见有人分享汕尾附近100米的美女过夜约的经历——当然啦，人家说的是在金町湾度假时偶遇驻唱乐队主唱的故事。
其实这种距离挺微妙的。一百米，走路不过两分钟，却隔着整个社交安全距离。想起小时候在二马路吃菜茶，总嫌隔壁桌说话太吵，现在反倒怀念那种毫无顾忌的热闹。现在人和人之间啊，经常是百米之内发微信，见面反而要预约。
当约定变成数字
上个月老同学来汕尾，约在渔村大排档。他划着手机嘟囔：“定位显示就在一百米内，怎么绕了叁圈找不着？”最后发现那家店藏在榕树后面，没有霓虹灯牌，只有褪色的蓝布幌子。老板正在开生蚝，手起刀落，蚝肉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色。“现在人都太依赖数字了，”他递来蒜蓉烤蚝，“一百米不如一句‘在红砖房转角’来得实在。”
这话让我想起去年在凤山祖庙附近迷路的事。导航反复提示“目的地在您右侧”，眼前却是青苔斑驳的石墙。最后是个摇蒲扇的阿婆指路：“顺着酸梅树走到头，听见狗叫就往右。”果然，转过去就闻见茶香。
有时候觉得，现代人把“近处百米佳人会面邀”这种事弄得过于复杂了。明明一杯擂茶的距离，偏要经过十八道社交礼仪。表妹上次见网友，两人在奶茶店门口互相确认了十分钟才敢相认——虽然朋友圈照片早修得亲妈都认不出。
记得渔市的老陈说过，从前渔船回港，桅杆还没看见，炊烟已经飘到鼻尖。现在呢？船还在海上，订单已经发到手机了。便利是真的，但总觉得少了点温度。就像你明明站在汕尾附近100米的美女过夜约的定位点上，却感受不到海风具体的湿度。
去年台风天，整个片区停电。手机没了信号，反而发现隔壁住着会拉二胡的退休老师。我们在蜡烛光里分食冰箱里快融化的草粿，他即兴拉了首《雨打芭蕉》。那时才意识到，真正的相遇从来不需要精准定位。
现在每次经过滨海大道，总看见年轻人举着手机找网红打卡点。有次有个女孩问我：“叔叔，这颗心形礁石在哪儿？”我指指她脚下——潮水退去，礁石正好露出天然的心形轮廓。“可是攻略说要在退潮前半小时拍...”她翻着手机很苦恼。你看，连美景都要按说明书来欣赏。
或许我们该学学红海湾的冲浪客。他们不看天气预报，光脚踩在沙滩上感受浪涌的节奏。有次见到个老教练对学员说：“别老盯着仪表盘，海水会告诉你方向。”这话放在人际交往里，好像也特别合适。
今晚的月亮从妈祖石像后头升起来了，我把手机塞回口袋。反正就在这百米范围内，不如顺着吉他声去找那家小酒馆。说不定推开门的时候，正好赶上某首老歌的副歌部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