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威附近300块钱的爱情,宣威300元的情感故事
宣威城西那条老巷子,总飘着烤洋芋的焦香。我就是在王奶奶的摊子前遇见小梅的,她正为叁块钱的烤洋芋翻遍帆布包,发梢沾着隔壁工地扬起的灰。
“差多少?我这儿有零的。”我递过叁枚硬币时,她耳朵尖泛起赭红。后来她执意要请我喝杯凉粉,五块钱两碗的那种。树荫下塑料凳歪歪斜斜,她说自己从曲靖乡下过来,在服装店站柜台,晚上睡阁楼。“叁百块够我活大半个月呢。”她捏着一次性杯子,指节被冰水浸得发白。
叁百块的月光与虫鸣
那个夏天我们最常去废弃的铁路桥,枕木间长满狗尾巴草。她总带着搪瓷缸装的白开水,我揣点花生糖。有回她指着远处新建的楼盘说:“亮灯那户阳台摆着红塑料盆,和我老家一样。”夜色里吊塔亮着叁盏灯,像悬在空中的糖葫芦。我摸出准备买烟的叁百块塞进她布包夹层,第二天发现钱被迭成纸船压在我窗台,船身用圆珠笔细细描了朵山茶。
后来她领我去吃四块钱的豆花饭,老板娘往她碗里多舀半勺肉酱。巷口修鞋匠看见我们就笑:“小两口赶早市啊?”她低头踢着石子,水泥缝里钻出几星鹅黄野花。那叁百块到底没花出去,倒是在深秋变成了她织的驼色围巾,线头有些歪扭,像幼鸟初试的羽毛。
某天她忽然说想去江浙看看,说表姐在电子厂每月能寄回两千。走时布包塞得鼓囊囊,却执意要把搪瓷缸留给我当笔筒。火车开动那刻她突然拍打车窗,嘴型在说“纸船”。我在站台翻找很久,终于从围巾褶皱里摸到那个被体温焐热的纸船,拆开看见背面新增两行小字:“等茶花开了就回来”,“到时候一定收下叁百块”。
如今新建的商场吞没了烤洋芋的摊子,王奶奶回乡带孙子去了。我依旧习惯在傍晚绕到铁路桥,看晚风把荒草吹成海浪的形状。春天快过完时,窗台突然出现一袋晒干的山茶花,下面压着叁张泛黄的百元纸币。邻居比划着说是个扎马尾的姑娘,放下东西朝着老巷子走了很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