汨罗小巷150的爱情,老街旧巷百元情缘
那扇贴着褪色福字的木门
梅雨时节,青石板路泛着水光,我举着伞拐进汨罗江边这条不知名的小巷。屋檐滴答着雨水,墙头探出半枝栀子花,就在这湿漉漉的安静里,我遇见了陈师傅和他的修表铺。
铺子窄得只能容下一人转身,玻璃柜里摆着几十块老手表。陈师傅正戴着单目放大镜,用小镊子拨弄着机芯。听说我想打听巷子的故事,他嘿嘿一笑,指着墙上泛黄的价目表:"修表起价150,这数字跟我有关联。"他拧紧最后一颗螺丝,"要不,听听我150块钱娶媳妇儿的事?"
这话可勾起了我的兴致。窗外雨声渐密,他给我泡了杯浓茶,茶香混着铁锈味在空气里飘散。
叁斤粮票和一台缝纫机
"1982年冬天,也是在这巷子。"陈师傅眼神变得柔软,"我在国营厂当学徒,月薪36块。她叫秀荷,扎着两条麻花辫,在巷尾裁缝店帮工。"那时候年轻人搞对象,看场电影只要一毛钱,但他俩最常做的,是并排坐在江边石阶上,看船只来往。
谈婚论嫁时,秀荷家里要叁斤粮票和一台缝纫机。陈师傅掏空积蓄还差150块,急得满嘴燎泡。没想到秀荷偷偷塞给他个布包,里面是她这些年攒下的工钱——正好150块。"她跟我说,钱不够,咱就一起凑。"
就凭着这150块,两人去民政局领了证。喜宴摆了叁桌,菜是秀荷自己烧的。新房是租的,只有十二平米,但窗口能望见巷口的槐树。
如今修表起价150,陈师傅说,这是提醒自己别忘了,"人这一生最珍贵的,往往不是让你一掷千金的东西"。他说这话时,手里的镊子稳稳夹起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游丝。
老巷里的百元情缘
这时,一位满头银发的奶奶提着保温盒进来。陈师傅赶紧起身:"这就是秀荷。"奶奶嗔怪地看他一眼:"又跟人吹你那150块呢?"打开保温盒,是冒着热气的粉蒸肉。
我问奶奶当初怎么敢把全部积蓄拿出来。她擦着柜台玻璃,语气平常:"看准了人呗。他老实,手巧,修表时那个认真劲儿..."她指了指墙上"老街旧巷百元情缘"的毛笔字,"这我写的。意思不是钱少,是说真情不在价钱。"
巷子深处传来麻将声,收音机里放着花鼓戏。奶奶说,这条巷子藏着好多这样的故事——东头卖米粉的夫妻,西边开理发店的夫妇,"日子就像他修的表,齿轮扣着齿轮,慢慢走,才能走得远"。
雨停了,阳光从云缝漏出来,照在滴水的屋檐上。我起身告辞时,陈师傅正给一只上海牌手表上弦,清脆的滴答声在斗室里回响。秀荷奶奶坐在小凳上择菜,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。
走出巷口,江风拂面。我忽然想,在这动不动谈论彩礼房子的年代,汨罗小巷子里150的爱情,或许提醒着我们——感情的真挚,从来不能用数字衡量。就像那些老手表,无论过去多少年,只要齿轮还在转,时间就还在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