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丘那里有站小巷的,安丘那条有站的小巷
安丘那里有站小巷的,这说法挺有意思的。我头回听人这么说的时候,还愣了下神——站小巷?是巷子太窄,人得站着走吗?后来才咂摸出味儿来,这说的该是巷子里有个老车站吧。
巷子不宽,两旁是有些年头的砖墙,墙头上探出几枝石榴树。下午四点的光景,阳光斜斜地照进来,把青石板路切成明暗两半。往前走不多远,还真看见个锈迹斑斑的站牌杵在那儿,蓝底白字已经斑驳,勉强能认出“安丘—青云”的字样。
等车的人与时光
站牌下坐着位大爷,手里摇着蒲扇。我凑过去搭话:“大爷,这车还来吗?”他眯眼看看天:“来,怎么不来?一天两趟,四点半准到。”说着用扇柄指指对面的杂货铺,“我在这等车等了二十年喽,比那铺子的营业执照年头还长。”
杂货铺老板娘正坐在门口择韭菜,听见这话笑了:“可不是嘛,王大爷您都等成咱们巷子的活钟表了。”她告诉我,早些年这站可热闹了,去城里卖菜的、走亲戚的、上学打工的,都在这里等车。后来通了公交,坐这班车的人就少了,可总有些老熟人还认这个安丘那里有站小巷的地方。
正说着,巷口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。一辆半旧的中巴车慢悠悠地晃进来,车身漆成蓝色,顶棚上捆着几个编织袋。司机从车窗探出头:“老王,今天进城看孙子啊?”大爷站起身,拍拍裤子:“可不是,带点新磨的玉米面去。”
车停了不到五分钟,载着大爷和另外两叁个人走了。巷子又安静下来,只剩下老板娘择韭菜的窸窣声。我突然觉得,这条安丘那条有站的小巷像是个时间的驿站,守着一个快要被遗忘的站台,也守着许多人的记忆。
往巷子深处走,发现站牌后面还藏着个小理发店。红色的转灯已经不转了,玻璃上贴着“理发八元”的字条。老师傅正在给一个孩子推头,推子嗡嗡地响,孩子的父亲坐在长条凳上玩手机。这场景让我想起小时候,父亲带我去镇上的理发店,也是这样的推子声,也是这样的等待。
站在巷口回望,夕阳已经把整条巷子染成了金黄色。那个站牌在暮色里变成一个剪影,安静地立在原地。明天四点半,车还会准时来,王大爷可能还会坐在那个位置等车。这条安丘那里有站小巷的巷子,就像城市皱褶里藏着的旧书签,标记着某个被翻过去的页码。而那些对于安丘那条有站的小巷的故事,还在每一个黄昏里悄悄继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