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春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相近的价位真情
夜色中的车站对话
宜春火车站门口那家便利店还亮着灯，我站在屋檐下躲雨，听见旁边两个司机师傅在闲聊。“现在这世道，五百块能干啥？”年纪大点的老师傅吐着烟圈，“我侄女谈了个对象，小伙子请她吃顿饭就花了叁百。”年轻些的师傅踢着脚下的石子：“可不是嘛，宜春附近500块钱的爱情，听着像句玩笑话。”雨点啪嗒啪嗒敲着铁皮屋檐，我望着车站出口涌出来的人群，忽然想起老陈的故事。
老陈在城东开了十年面馆，去年冬天总有个小伙子来吃最便宜的阳春面。有次小伙子忘带钱包，老陈让他赊账。后来熟了就多聊几句，才知道小伙子从农村来宜春打工，谈了个本地的女朋友。“她过生日我想送条项链，最细的那种都要五百多。”小伙子搅着面汤苦笑，“我这点工资，除去房租就剩八百。”
结果呢？小伙子连续一个月每天多打叁小时零工，搬货搬到肩膀脱皮，终于赶在女朋友生日前攒够了钱。可他女朋友还是和他分手了，原因是他“没出息”。老陈说，小伙子后来还来吃面，有回醉醺醺地掏出一条项链放在桌上：“陈叔你看，五百叁十八，我现在买得起了。”那根细细的银链子在灯光下晃啊晃的，晃得人眼睛发酸。
菜市场里的玫瑰
我早上常去的菜市场有个卖豆腐的刘姐。有次看见她丈夫抱着一束蔫了的玫瑰过来，刘姐边给客人装豆腐边瞪他：“又乱花钱！”她丈夫嘿嘿笑着，把花插进装豆浆的塑料桶里。后来刘姐跟我说，那花是她丈夫在收摊时花五块钱跟花贩买的处理品。“你说这人傻不傻？五块钱够买两斤豆腐了。”但她转身整理玫瑰时，手指特别轻。
这大概就是相近的价位真情吧。五百块或许真的不算多，可能不够住一晚豪华酒店，不够买瓶好酒。但在那些皱巴巴的零钱里，在存了很久的硬币里，在舍不得开空调的夏夜里，有人愿意把最后一张整钞折成纸飞机，只想让你的笑容多飞一会儿。
西街修鞋的张大爷有本记账本，每给老伴买件新衣服就在上面画个圈。去年老伴住院，他掏出一沓用橡皮筋捆好的钱——全是五块十块的零票，正好五百叁十元。护士清点时发现，每张钞票都压得平平整整。
现在年轻人总说感情不能用量化的金钱衡量，这话当然没错。可有时候，金钱偏偏成了情感的载体。就像我表妹上个月分手后哭着说：“他不是舍不得花钱，是舍不得为我花心思。”她前任月薪两万，却总忘记她不吃香菜；而现任会在发薪日特意买叁十块钱的小蛋糕，因为上面有她最喜欢的草莓图案。
快到新年时，老陈的面馆贴了张红纸，上面写着“阳春面免费”。原来那个打工的小伙子又来了，这次他穿着外卖员的制服，悄悄在桌上压了张纸条：“陈叔，谢谢那碗面。我现在每天能接四十单。”老陈把纸条收在收银机下面，偶尔翻出来看看。他说这比收到任何一笔大额餐费都高兴。
雨渐渐停了，车站的灯牌在积水里映出模糊的光影。我想起刚才司机师傅的话，或许宜春附近500块钱的爱情从来不是指标价，而是那些藏在生活褶皱里的、笨拙却滚烫的心意。就像菜市场那支五块钱的玫瑰，就像面馆里那碗加了煎蛋却不肯收钱的阳春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