绍兴女人找鸭子是在上面还是下面,绍兴女子寻鸭位置探讨
这事儿说来还挺有意思的。前几天路过鲁迅故里，听见两位阿姨操着绍兴话在路口比划：“那鸭子到底是在上头还是下头？”我愣是站在斑驳的粉墙下听了半晌，才反应过来她们说的是景区里新设的铜雕鸭群。
绍兴这座水城啊，河道纵横得像老酒坛上的裂纹。乌篷船咿呀摇过，船老大用脚划桨的功夫独步天下。这时候你若问“鸭子在哪”，答案就变得格外有趣——那些在八字桥下扑腾的麻鸭，分明在吃水面上的菜叶，可它们的脚蹼却在水中划拉，这算是上面还是下面？
水乡的生活智慧
我跟着撑船的老师傅闲聊，他抹了把汗说：“你们城里人总爱分个上下，我们看东西是浑成的。”他竹篙往桥墩一点，“你看岸上妇人在石阶洗衣，身子在上，手在下；鸭群游过，上半身浮水，下半身划水。哪能拆开讲？”
这话让我想起沉园陆游的词碑。墨迹刻在石头上，是凹陷下去的，可我们读到的却是凸起的笔画。所以你说这字究竟在上还是在下？就像绍兴女儿红，酒在坛中，香气却飘在整条巷弄，连青石板都浸透了酒香。
那位老师傅又补充：“前些天有个上海游客，非要问清楚鸭群观赏点在地图哪个位置。我指着河道说：它们此刻在霞川桥和宝珠桥之间，可明天呢？后天呢？”他笑得眼角皱纹像水波纹，“活在当下最要紧，管它上下左右。”
这话倒让我想起个趣事。去年腊月，西小河社区有户人家丢了叁只下蛋的母鸭，全巷子的人帮着找。最后发现在邻家柴房孵蛋，母鸭身子在干草上，蛋在身子下——这上下关系，倒成就了一窝小鸭。
寻常日子里的哲学
其实在绍兴待久了，你会发觉当地人根本不在意这种区分。酒酿在缸里是下面，舀到碗里就是上面；乌篷船吃水线在下，翘起的船头永远向着前头。就像咸亨酒店的茴香豆，你嚼的是豆子，品的是时光，谁在乎豆子在上颚还是舌根？
记得有回在安昌古镇，看晒酱园的师傅翻搅豆酱。他那个酱耙子，一忽儿探到缸底，一忽儿提在半空。“酱要好吃，就得上下翻腾，”师傅说，“人过日子不也这样？太在意位置就活不自在。”
所以现在要是再听见有人争论绍兴女人找鸭子是在上面还是下面，我准会想起腊月里那些找鸭的街坊。他们最后围着柴房笑作一团，谁也没在意鸭子究竟在什么位置，反倒逗弄着刚破壳的鸭雏，商量着要做糟鸭还是酱鸭。
或许这就是水乡教给我们的：生活像鉴湖的水，看似分清上下，实则融成一片。那些在石埠头捶洗衣物的女子，在船头撒网的男人，还有在巷弄飘香的霉千张，都在提醒我们——有些事，本就不必分得太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