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苏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乌苏200元情感故事

发布时间:2025-12-08 14:37:07 来源:原创内容

乌苏的冬天总是来得特别早,才十一月底,街边的白杨树就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在风里打着颤。我裹紧旧棉袄,站在长途汽车站的出站口,手里攥着那张被汗水浸得发软的一百块。再等最后一位客人,今天就能凑够两百。这笔钱,要寄给在石河子念书的妹妹交资料费。

西北风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,我低头跺着冻僵的脚。这时有辆破旧的面包车晃晃悠悠停在我面前,车窗摇下来,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,胡子拉碴的。

"师傅,去独山子多少钱?"

"一百五。"我搓着手说。

他摇摇头:"太贵了,一百块走不走?"

我正要还价,忽然看见副驾驶坐着的女人。她围着褪色的红头巾,整张脸就露出一双眼睛,那眼神让我想起受伤的羚羊。她轻轻碰了碰男人的胳膊,用很小的声音说:"天要黑了,就这个价吧。"

夜路

车子在312国道上颠簸。女人一直很安静,倒是那男人絮絮叨叨说个不停,说他们在乌鲁木齐打工,这次是回独山子老家。可他们的口音分明是南疆的。

开到半路,男人突然说要去方便。他下车后,女人突然递过来一卷钱:"师傅,麻烦在前面的加油站停一下,就说车要加水。"

我愣住了。她低声解释:"我不是他媳妇,是家里人收了钱逼我嫁的。"

这时男人回来了,我只好把钱塞进口袋。到了加油站,我故意磨蹭着检查轮胎。女人突然拉开车门就往加油站后面跑,那男人反应过来,骂骂咧咧要追。

"警察来了!"我大喊一声。男人怔住的瞬间,加油站的工作人员也围了过来。他狠狠瞪了我一眼,开车跑了。

女人从暗处走出来,还在发抖。她说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,问我能不能送她到乌苏附近的亲戚家。

我看着手里刚收的一百块车费,还有她之前给的那卷钱——展开来,是五张二十的。正好两百块。

"上车吧。"我把钱塞回她手里,"这趟不算钱。"

她惊讶地看着我。我发动车子,后视镜里,她悄悄抹了抹眼角。

星光

去她亲戚家还要叁个小时。路上她慢慢讲起自己的事:家在喀什,父母收了五万彩礼要把她嫁给这个男人,她偷偷跑过两次,都被抓回去了。

"为什么非要跑?"我问。

"他打人。"她撩起衣袖,胳膊上全是青紫的伤痕,"我宁可饿死,也不想这样过一辈子。"

深夜的戈壁滩上,星星特别亮。她说到后来声音哽咽,我便把车停在路边,让她透透气。

她站在车外望着星空,突然说了句奇怪的话:"你看那颗最亮的星星,像我奶奶的眼睛。小时候她说,要是想她了就看看星星。"

我这才知道,她奶奶去年去世了,世上再没人疼她了。

重新上路时,她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个馕,分给我一半。干硬的馕就着冷水,却是我跑车这些年来最踏实的一顿饭。

黎明

天快亮时到了地方,她亲戚家在一片平房区。下车前,她非要给我车费。

"说好了不算钱。"我把那两百块钱对折好,轻轻放回她手里,"留着买件厚衣裳吧,乌苏的冬天长着呢。"

她站在巷子口,朝我深深鞠了一躬。红头巾在晨风里飘着,像团小小的火焰。

回程的路上,我在想这两百块钱。原本是要寄给妹妹的,现在得另想办法了。可不知为什么,心里却觉得特别轻快。

后来我常跑乌苏附近的线路,每次经过那片平房区都会放慢车速。春天的时候,果然又遇见了她。她在街角开了个小铺子卖馕,见到我,包了满满一袋刚出炉的烤包子塞给我。

"现在生意好了,"她笑着说,"一天能卖两百个馕呢。"

阳光照在她的脸上,那双曾经像受伤羚羊的眼睛,现在亮晶晶的。

我发动车子准备离开,她从店里追出来,在我车窗里放了什么东西。开出去很远才发现,是两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百元钞票,用红头巾的布条仔细系着。

这块乌苏附近的土地上,每天都在上演着各种各样的故事。而这两百块钱的爱情,或许就藏在烤包子的香气里,藏在星光下的逃亡路上,藏在每一个普通人最朴素的善意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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