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石桥附近100块钱的爱情,百元桥边的情缘故事
大石桥的石板路上还留着前几天的雨水,老周蹲在桥墩旁边抽着烟,眼睛时不时瞟向路口。巷口那家面馆的灯光昏黄,照得他额头上的汗珠发亮。
“等多久了?”穿碎花裙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。老周慌忙站起身,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。“说好的一百块。”女人接过钱,手指在纸币上摩挲了两下,像在确认真假。
桥下的约定
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叁次了。每次都是黄昏时分,都是大石桥下,都是一百块钱。老周在纺织厂看大门,一个月挣两千八,这一百块能买二十个馒头,够他吃一个礼拜。可不知怎的,他宁愿饿着肚子,也要省下这钱。
女人叫小梅,住在桥对面那片待拆迁的平房里。她说这一百块钱是给儿子买文具的,可老周看见过那孩子,书包破了个洞,用针线歪歪扭扭地缝着。
“你家孩子……上几年级了?”有一次老周鼓起勇气问。小梅愣了一下,眼神飘向桥下的流水:“初叁了,成绩挺好。”其实老周知道,那孩子还在读小学。他看见过校服胸前的濒辞驳辞,是附近那所民工小学的。
百元桥边的日常
后来他们不总是在桥下见面了。有时候老周下班早,会去小梅家巷口的面馆等她。老板娘已经认识他了,总会给他留靠窗的位置。“等人?”老板娘第一次问的时候,老周支支吾吾答不上来。现在他会点点头,眼睛却盯着窗外。
小梅来了也不坐,就站在门口。老周把一百块钱压在辣椒罐下面,起身离开。等他走远了,小梅才会进来收钱,偶尔会要一碗最便宜的素面。
有一次老周忘记带钱,折返回面馆时,看见小梅正小心地把那张百元钞票折成四方块,放进内衣口袋。那个动作让他心里咯噔一下,像被人拧了一把。
深秋的时候,老周生了场病,住院叁天。出院那天他直接去了大石桥,小梅果然在那里,不停地看表。“还以为你不来了。”她说。老周从医院发票里抽出一百块,“说好的。”那天他们破天荒地一起走了段路,从桥东到桥西,总共五百叁十步。
另一个百元故事
冬至那天特别冷,老周在桥下等了半个钟头,小梅才匆匆赶来。她没接钱,反而从口袋里掏出一迭零钱:“能不能……借我一百?明天还你。”老周数了数,都是五块十块的,总共九十叁块七毛。
他添了六块叁,凑够一百递过去。小梅接过钱时,手指冰凉。“孩子发烧了,”她突然说,“诊所挂水要一百二。”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说家里的事。
老周又掏出五十:“算是预付下周的。”小梅没接,转身跑了,碎花裙在冬夜里显得特别单薄。第二天老周在桥下等到天黑,她也没来。面馆老板娘说,看见她带着孩子坐长途车回老家了。
开春后,大石桥开始翻修,脚手架搭满了桥墩。老周还是习惯每天下班来转转,虽然明知等不到人。四月的某个傍晚,他突然看见桥栏杆上刻着一行小字:“百元桥边的情缘故事,到此为止。”下面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。
老周站在桥头,看着暮色中的行人来来往往。卖糖炒栗子的大爷换了个位置,面馆重新装修了门脸,只有桥下的水还在流。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崭新的百元钞票,看了会儿,又慢慢放回兜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