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伦做服务的小巷子,海伦服务的小巷弄
这条小巷子就藏在老城区东南角，夹在两排有些年头的居民楼中间。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，墙角探出几丛不甘寂寞的牵牛花。我头一回来这儿，是跟着邻居张大爷遛弯时偶然撞见的。
巷子窄得很，并排走两个人都嫌挤。张大爷用蒲扇指着第叁家挂着蓝布帘的门口说：“海伦就在这儿做服务，手艺是巷子里头一份的。”我当时心里还嘀咕，这地方能有什么像样的服务？
初识海伦做服务的小巷子
隔了几天，我揣着好奇心又来了。推开那扇虚掩的木门，铃铛叮当响。屋里飘着淡淡的艾草味，海伦正给一位老太太揉肩膀。她约莫四十出头，围裙洗得发白，手指力道均匀地按在穴位上。老太太眯着眼念叨：“你这双手啊，比贴膏药还管用。”
海伦抬头冲我笑笑，示意我在竹椅上等等。我环顾这间十平米不到的小屋，收拾得比很多人家里还整洁。靠墙的玻璃柜里整齐码着刮痧板、火罐，还有几个认不全的瓷瓶子。
“都是祖传的老法子。”海伦送走老太太，在搪瓷盆里洗手，“我太奶奶那辈就在这条巷子做服务了。”她说这话时，毛巾搭在肩上，袖口卷到肘弯。午后阳光从窗棂漏进来，照得她额角的汗珠亮晶晶的。
后来我成了常客。倒不是身上有多不舒服，就是喜欢看海伦做服务的样子。她捏脚时总会先试水温，拔罐前必定问清楚客人最近睡得好不好。有回见到个年轻人落枕，脖子僵得转不动。海伦让他趴在榻上，从柜子深处找出个布包，里面是打磨光滑的牛角梳。“这还是我娘留下的。”她说着，用梳背顺着经络慢慢刮，那动作轻柔得像在给婴儿梳头。
住在海伦服务的小巷弄里的人家，多半是几十年的老住户。王婶的腰、李叔的风湿，都靠海伦这双手伺候着。有时傍晚路过，能看见她蹲在门口挑艾草，把老叶和新叶分开晾在竹匾里。隔壁的孩子跑过时，总会放轻脚步——整条巷子的人都默契地护着这份宁静。
今年开春时下了场暴雨，巷口那棵老槐树被雷劈掉半边枝桠。第二天清晨，海伦照常拉开卷帘门，发现门槛下压着七八个还带露水的菜瓜——准是那些受过她照顾的邻居悄悄放的。她拾起瓜进屋时，我看见她用手背抹了抹眼角。
如今这条海伦做服务的小巷子要拆迁的消息传开了，听说要改建成购物中心。我上周特地又去了一次，海伦正在给九十岁的陈奶奶剪指甲。老人耳朵背，她就贴着耳边慢慢说：“您放心，就算搬了，我还上门给您揉腿。”剪完又细细磨平指甲边缘，怕留下毛刺硌着老人。
走出巷口时回头望，夕照正好落在海伦服务的小巷弄斑驳的墙面上。或许再过半年，这些青砖灰瓦都会消失。但我知道，只要海伦那双手还在，无论搬到哪个街角，那条温暖的小巷子就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