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兰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边境小镇百元情缘

发布时间:2025-12-10 08:49:54 来源:原创内容

那个飘雪的傍晚

普兰的傍晚来得特别早,刚过五点,天就暗下来了。我裹紧羽绒服,踩着吱呀作响的雪往镇子东头走。路边有家亮着暖黄色灯光的藏餐馆,木门上的铜铃被推得叮当响——就是这儿了。

老板娘卓玛系着褪色的围裙,正往炉子里添牛粪饼。看见我进来,她用沾着面粉的手指了指墙角的空位:“酥油茶还热着。”我搓着冻僵的手坐下,发现对面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。他面前的木碗里,青稞酒只剩个底儿。

“小伙子从哪儿来?”老人突然开口,汉语带着浓重的康巴口音。听说我是来采风的,他浑浊的眼睛忽然亮了:“我给你讲个故事吧,对于普兰附近200块钱的爱情。”他边说边从藏袍内袋掏出张泛黄的照片。照片上的青年穿着洗得发白的军装,姑娘梳着两条乌黑的长辫。

叁十年前的约定

“那是1993年冬天。”老人抿了口青稞酒,“我退伍回家,在普兰汽车站遇见她。她蹲在站台角落里哭,装着学费的布包被偷了——整整二百块,那时候可是大数目。”

他把退伍安置费抽出一半塞给姑娘。姑娘死活不肯要,他只好说:“算我借你的,等你工作了再还。”他们互相留下地址,约定每年冬天在普兰见面。第一年,姑娘真的来了,带着攒了一年的一百块钱。他没收,说剩下的等她毕业再还。

往后每年冬天,他们都会在这家藏餐馆见面。有时聊十分钟,有时能坐一下午。姑娘总说“一定要还清那二百块”,可他每次都找各种理由推脱。边境小镇百元情缘就这么延续了七年,直到姑娘毕业去了拉萨工作。

炉子里的牛粪饼啪地爆出火星,老人停下叙述,久久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。卓玛拎着铜壶过来添茶,轻声对我说:“他每年冬天都来坐同样的位置。”墙上老式挂钟的钟摆来回晃动,像在数着逝去的时光。

等不到的第八年

2000年冬天特别冷,老人说到这儿时声音有些发颤。姑娘来信说今年终于攒够了钱,要回来把债还清。可暴雪封山,班车在冈底斯山麓出了事故。救援队找到她时,发现她怀里紧紧揣着个红布包,里面是八张崭新的百元钞,还有张字条:“终于能堂堂正正站在你面前了。”

“其实第一年我就知道,”老人摩挲着照片,“她丢的根本不是学费。她阿爸重病,那二百块是卖血换的药费。”他早就看穿了这个拙劣的谎言,却始终没有拆穿。每年见面时,他都故意把退伍金说得很丰厚,让她安心用那些钱。

窗外传来转经筒的铃铛声。老人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收回怀里,轻声说:“那二百块,她到最后都觉得是笔债。”可在他心里,这早就是段完整的边境小镇百元情缘,从第一年冬天她红着脸递还第一张钞票时,就是了。

我走出餐馆时,雪下得更大了。回头望去,老人还坐在窗前,身影在暖黄灯光里显得格外孤单。或许他等的从来不是还钱,而是某个雪天里,那个扎着长辫的姑娘还会推门进来,笑着说:“我来还第二百块钱了。”铜铃在风中轻轻响着,像在回应叁十年前那个冬天的约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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