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通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小街转角两百元的温情
巷子口那盏昏黄的路灯,把老张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。他搓着手在风里站着,棉袄领子竖起来,还是挡不住南通的湿冷。这已经是第七个晚上了,他等着那个总会迟到十分钟的姑娘。
两百块钱迭得方方正正,在他口袋里揣得发热。说起来好笑,这年头两百块能做什么呢?不够年轻人买双鞋,不够隔壁麻将馆打通宵。可在这条青石板路都磨得发亮的巷子里,却能买来四十五分钟的相伴。
巷子深处的温度
那姑娘来了,围巾裹得只露出眼睛。她从不问他为什么天天来,就像他从不问她为什么做这行。巷子尽头的出租屋只有十平米,墙上渗着水渍,但总比外面暖和。
“今天降温了。”她边说边倒热水,手指冻得发红。老张把暖手宝递过去——他特意买的,粉红色,带着小猫咪图案。姑娘愣了一下,接过去时眼睛弯了弯。
他们其实很少说话。多数时候,她就安静地坐在那儿织毛衣,他在旁边看手机里孙子的照片。偶尔她会问“孩子什么时候回来”,他就絮絮叨叨说儿子在深圳打工,叁年没回家了。
有次他感冒,姑娘居然熬了姜汤带过来。那一刻老张突然觉得,这二百块钱买的哪是什么服务,分明是两个孤独的人,在这条巷子里互相取暖罢了。
隔壁吴大妈总在背后指指点点,说老张不正经。可他们不知道,老伴走了叁年,家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。这二百块钱,买的是屋里有点人声,是有人问他一句“吃饭了吗”。
转角遇见的光
小街转角有家豆浆店,五块钱一碗,热气腾腾的。有时候他们完事了会去坐坐,隔着油腻的桌子,像父女那样聊聊天。
“我想存钱开个缝纫铺。”姑娘某天突然说,眼睛亮晶晶的。她说小时候母亲是裁缝,家里总有缝纫机哒哒哒的声音。老张这才注意到,她总是穿自己改过的衣服,腰身收得特别妥帖。
后来老张把家里的旧缝纫机搬来了,占了她小半个屋子。姑娘看见机器时,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。从那天起,他们见面的内容变成了他帮她拆线头,她教他踩缝纫机。
巷子还是那条巷子,二百块钱还是迭得整整齐齐。但出租屋里开始堆满布料,空气中飘着棉线的味道。有次老张指着墙上新做的窗帘说:“这个颜色选得好,显得屋子亮堂。”
春天来的时候,姑娘的缝纫铺真开起来了。不在巷子里,在转角豆浆店隔壁。开业那天老张送去个红包,姑娘死活不收。“您给我的,早就超过二百块了。”她说着,往他口袋里塞了双自己织的毛线袜子。
现在老张还是常去那条巷子,不过不去出租屋了,去巷子口的缝纫铺。姑娘忙着裁剪,他就在旁边帮忙熨衣服。蒸汽升起来的时候,整间屋子都是暖的。隔壁吴大妈最近也常来改裤脚,说什么“这姑娘手艺真好”。
昨晚收工时,姑娘突然说:“张叔,明天我包饺子,您来吃吧?”老张愣了一下,连连点头。走出铺子时,他摸了摸口袋——那二百块钱还在,但好像已经不那么重要了。巷子里的穿堂风吹过,却觉得比往年暖和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