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门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,附近弄堂200元一回
傍晚的江门火车站笼罩在昏黄的灯光里,出站口的铁栏杆旁站着几个等活儿的摩的司机,有个穿褪色工装的大叔正蹲在花坛边上抽烟,烟头的光忽明忽暗。
我拖着行李箱往西边走,记得朋友提过那边有条近路。拐进站前广场侧面的巷子,青石板路突然就暗了下来,墙角堆着摞起来的塑料筐,空气里有股潮湿的霉味儿混着烧烤摊的烟火气。
巷子深处有家五金店还开着门,卷帘门拉起来一半,老板娘坐在矮凳上摘韭菜。我听见两个男人在店门口聊天:“现在住店可贵咯,前头那家宾馆都要两百块。”
“不如去铁路新村那边,老刘家的空房长期租给赶火车的,实惠多了。”
巷子里的烟火人生
五金店斜对面有个裁缝铺,老师傅戴着老花镜在踩缝纫机,机器发出嗒嗒嗒的声响。有个女人端着铝锅出来倒水,看见我站在巷子中间张望,朝南边扬了扬下巴:“找住宿啊?前面电线杆那儿拐弯。”
我道了谢往前走去,果然看见个亮着灯牌的家庭旅馆。老板娘正在门口剥毛豆,听说我要临时歇脚,直接说:“单间六十,热水器刚修好。”见我在看手机地图,她又补充,“这价钱你在这片找不着第二家,车站对面那些酒店都要两百块呢。”
我突然想起朋友说过的那句话——江门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,原来指的是这种藏在巷弄里的实惠住处。附近弄堂200元一回的传言,大概也是这么来的。
二楼房间的窗户正对着巷子,能看见对面楼里正在炒菜的人家。锅铲和铁锅碰撞的声音格外真切,葱花下锅时刺啦一声,香味就飘了过来。
老板娘送热水瓶时跟我闲聊,说这条巷子住了不少在火车站干活的人。开出租的老王住在叁楼尽头,跑货运的小两口租了一楼的套间。“都是起早贪黑的,见面点个头就忙着赶生活去了。”
夜深时,我听见火车经过的隆隆声,枕着这声响竟睡得特别沉。清晨六点,巷子里开始热闹起来,送奶车的铃铛声、早餐店的拉门声、几个学生跑过青石板路的脚步声,这些声音织成了巷子苏醒的序曲。
在巷口早餐摊买豆浆时,遇见昨晚五金店门口的其中一个男人。他正蹲在路边吃肠粉,看见我就笑了:“找到地方住了?这附近弄堂200元一回的旅馆不少,但像这家这么实惠的还真不多。”
我捧着温热的豆浆往回走,看见裁缝铺老师傅已经开门了,正在给一个女孩改校服裤脚。巷子深处的公共水池边,几个老人正在洗漱聊天。这条被传成江门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的普通巷弄,其实装着的都是最真实的生活。
离开时经过站前广场,那些摩的司机还在老地方等活儿。我回头看了看那条巷子,突然明白了什么。有些地方被传成了各种样子,可真正的生活就藏在那些晾晒的衣物间,藏在清晨的豆浆香气里,藏在夜晚亮着灯的窗户后面。
火车站钟楼传来整点报时,我拖着行李箱汇入人群。巷子渐渐消失在视线里,但那些声音和气味还留在记忆中——它们比任何传言都更真实,也更柔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