昆山附近100块钱的爱情,附近百元情感故事
深夜十一点的昆山南站出口还亮着灯,几个等夜班车的人蹲在花坛边抽烟。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一道道裂痕。
我就是在那里遇见小梅的。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,帆布鞋尖破了小洞,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。看见我盯着她看,她低下头,用鞋尖碾着地上的烟头。
一百块能买什么
“能陪我聊会儿天吗?”她声音很轻,像昆山梅雨季飘的雨丝,“一百块就行。”我鬼使神差地点头,和她走进旁边还在营业的沙县小吃。热腾腾的雾气里,她捧着蒸饺,却没怎么动筷子。
她说在电子厂上班,流水线一天站十二个小时。机器不停,人就不能停。手指被元件划破是常事,贴个创可贴继续干。“上个月工时不够,扣完社保只剩两千叁。”她笑笑,眼睛看着窗外,“房租五百,寄回家一千,剩下的要撑到下个月。”
我望着她那双手,关节有些粗大,指甲剪得很短。这双手组装过多少手机零件,又擦过多少次眼泪呢?
后来在她租的出租屋里,我看见窗台上养着几盆薄荷。八平米的小房间,但窗户朝南。她说薄荷好养活,掐一截插土里就能活。“像我们这样的人,”她顿了顿,“给点阳光就能活。”
不是所有的夜晚都对于爱情
那个周末我又去找她。她正在巷口和卖水果的老太太讨价还价,最后花叁块钱买了两个有点蔫的苹果。看见我,她把其中一个递过来:“甜的。”
我们沿着小河散步,她说起老家弟弟要结婚,女方要十万彩礼。“我妈打电话来,没说两句话就哭了。”河水很浑浊,漂着塑料袋和落叶。她突然停下来,很认真地问:“你说,在昆山附近100块钱的爱情,能维持多久?”
我答不上来。她自顾自地说下去:“其实啊,就是两个冷了的人靠在一起取暖。天亮了,各自还要赶路。”
那晚她破例没要我那一百块钱。送我到车站时,她站在路灯下挥手,影子还是那么长,但这次没有裂痕,像一棵在水泥缝里长出来的草。
附近百元情感故事每天都在发生。菜市场里为几毛钱争得面红耳赤的夫妻,工地上互相擦汗的恋人,出租屋里分吃一碗泡面的男女……这些片段拼凑出另一种爱情的模样。
后来我离开昆山,再没见过小梅。但总记得她窗台上的薄荷,在有限的土壤里,依然长得郁郁葱葱。也许在某个清晨,她会掐下一片叶子闻一闻,然后继续走向流水线。而那些对于昆山附近100块钱的爱情的记忆,就像薄荷的清香,淡淡地留在了那个夏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