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洪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小巷深处两百元的温情
景洪的巷子总是弯弯绕绕的,青石板被雨季浸得发亮,墙角凤仙花开得正艳。我蹲在巷口茶摊喝糯米香茶时,听见隔壁银器店老板用蒲扇指着巷尾:"那儿住着个收两百块替人写情书的先生。"
木门虚掩着,里面堆满发黄的信纸。穿褪色筒裙的阿姐正把信封按在膝盖上写字,写完仔细折成叁角塞进客户口袋。"两百块包改叁回,"她抬头笑,"要是对方回信了,得给我带包菠萝干。"
那些藏在字纸里的心跳
有个建筑工人每隔半月就来,坚持要写"像凤凰花那样红火"的句子。后来他举着信在楼下喊:"妹子!她答应跟我去澜沧江放水灯了!"阿姐从窗口探出身,往他怀里扔了把彩线:"拴在手腕上,江神保佑长长久久。"
最让人唏嘘的是个总是傍晚出现的出租车司机。他要求把"今天路过你单位楼下的叁角梅开了"反复写进不同信里,却始终不肯留下收件人姓名。直到某天我瞥见信封角落有钢笔反复描画的"母亲"二字。
竹筐里存着很多这样的故事。有人买两百块钱的爱情托付给陌生笔尖,有人用同样价钱把说不出口的歉疚埋进横竖撇捺。银器店老板说十年前阿姐也收过别人代写的情书,那人现在躺在烈士陵园里——所以她定价两百, "让谁都买得起片刻真心"。
晚风掠过油棕树时,她会把收音机调到傣语频道,继续在昏黄灯泡下写字。某个雨夜,我听见她对着刚写完的信轻轻哼唱,纸页上还沾着凤仙花瓣。其实每份两百块钱的托付里,都藏着比澜沧江还深的情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