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威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武威周边200元的感情故事
站台边的约定
火车站旁边那家牛肉面馆,老板娘总爱在围裙上擦手。下午四点光景,客人稀稀拉拉的,她给我舀了勺红油,忽然压低声音:“南街老张家的闺女,跟个外地小伙好上了。”她伸出两根手指头,“听说那小伙子,统共就花了二百块。”
我吹开汤上的辣子,没接话。武威这地方,故事比河西走廊的风还多。二百块钱的爱情,听着像天方夜谭,可在这座城里,却真有人把它过成了日子。
老张的修车铺就在南街拐角,油腻腻的,但闺女小雅爱干净,每天把门槛擦得发亮。那小伙子叫阿明,是从南边来找活计的电工,租住在隔壁巷子,一个月叁百块的平房。他俩头回碰面,是在铺子门口——小雅的单车链子掉了,阿明蹲那儿捣鼓了十分钟,满手黑油地给修好了。小雅要给他钱,他摆摆手,最后只要了瓶两块五的汽水,俩人站在路边分着喝了。
后来啊,他们最常去的地方是城郊那片胡杨林。不要门票,只有秋天的黄叶沙沙响。阿明会用旧电线编小兔子,小雅就笑,说他的手该拿电笔,不该做这些。他们坐在土坡上看火车轰隆隆地过去,阿明指着东边说,等攒够了钱,带她去看海。小雅把头靠在他肩上,没说好,也没说不好。
那二百块钱,是小雅生日那天花出去的。阿明提前在旧货市场买了辆二手自行车,八十块;带着她骑到新城区的商场,在打折区买了条碎花裙子,九十五;剩下二十五,在夜市吃了烤串,还买了朵五块钱的塑料玫瑰花。小雅把花别在车把上,一路叮当响着骑回家。她说,这是她过得最暖和的一个生日。
老板娘给我续了碗面汤,叹口气:“老张起初是不同意的,谁愿意闺女跟着个穷小子吃苦呢?”可小雅铁了心,她跟阿明说,日子是过出来的,不是钱堆出来的。武威的冬天冷得刺骨,阿明下工回来,小雅总是在炉子上温着小米粥。他手冻裂了,她就用剩下的电线,给他织了副手套。
去年开春,他们真的去了海边。不是阿明说的那个东边的海,是青海湖。俩人坐着绿皮火车哐当哐当去的,在湖边站了整整一下午。小雅后来跟人说,那么大片水,蓝得让人想哭。
如今他们的日子还是紧巴巴的,在城西租了个一居室。但小雅总说,那二百块钱,花得比什么都值。它不是买了什么,是定了什么——定了两颗心要往一处使的念头。
我走出面馆,斜阳把站台的影子拉得老长。想起阿明有回喝多了,红着眼睛说:“在武威这地方,二百块够干啥呢?可小雅就是把这点钱,过成了我的一辈子。”
风吹过来,带着黄土的味道。我想,所谓武威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大概就是这样的吧——它不在价钱,在于那份把凉水喝出甜味的劲儿。这世上的感情啊,有时候真不是越贵越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