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南火车站小巷子200元一次,山南站旁弄堂200块一回
那天路过山南站,老远就看见巷口蹲着几个抽烟的人。灰扑扑的墙面上,"旅馆住宿"的招牌缺了个角,电线像蜘蛛网似的缠在头顶。我刚停下脚步,穿格子衫的大叔就凑过来:"小妹要住店不?单间八十,钟点房更便宜。"
这时有个拎菜篮的大妈从巷子深处出来,嘴里嘟囔着"两百块洗个头还不让挑洗发水"。我正纳闷,旁边修车摊的师傅嗤笑一声:"您这价都够买叁瓶海飞丝了。"巷子深处那家理发店挂着艳粉色的帘子,玻璃门上贴的"按摩"两个字掉了一半墨。
巷子里的生意经
穿堂风把地上的塑料袋卷到半空,我看见裁缝铺老板娘正把"修改裤脚二十"的牌子翻成"转让"。她抹着汗说:"这年头谁还改衣服啊,年轻人网购不合身直接退。"对面水果摊的喇叭反复喊着:"西瓜两块一斤,不甜不要钱。"有个姑娘在称荔枝,老板顺手多抓了几个:"加五块钱给你装两斤。"
巷子中段飘来油炸的香味,炸串摊前围着几个穿校服的学生。老板娘边翻着鸡柳边念叨:"200块钱能买四十串,够你们仨吃饱。"学生们凑钱买奶茶时,穿西装的房产中介举着手机从旁边跑过:"哥,山南站旁边这套月租真只要两千!"
修鞋匠老张在我旁边歇脚,他指着巷尾说:"前年刮台风,水都淹到这儿。"比划着膝盖的位置,"卷帘门泡坏了叁扇,现在还能看见水印。"便利店的冰柜嗡嗡响,老板在门口支了张小桌,摆着"手机贴膜200元一次"的纸板,旁边用红笔补了句"买膜送壳"。
二楼阳台的绿萝垂到电线杆半腰,有个穿汗衫的大爷正浇花。水滴落在底下的电动车上,车主抬头喊:"王叔您瞧着点!"巷子口的宾馆前台在教新来的服务员:"记住啊,钟点房超过叁小时按全天算。"
暮色渐浓时,巷子突然热闹起来。下班的人流像涨潮般涌入,煎饼摊的推车吱呀作响,外卖电动车在人群里钻来钻去。灯牌接二连叁亮起,那家理发店的红光格外扎眼。穿工装的大哥在公用电话亭边上跺脚:"说好山南站旁弄堂200块一回,怎么临时加价?"
晚风带来铁路特有的铁锈味,混着谁家炒辣椒的呛香。我看见巷子深处那盏白炽灯下,几个影子被拉得好长。居民楼里飘出晚间剧的主题曲,而巷子依然睁着困倦又清醒的眼睛,等着下一趟列车带来的脚步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