胶南火车站小巷子200元一次,附近弄堂200元一回
那天路过胶南火车站，听见两个拉着行李箱的大叔在街边闲聊。穿灰衬衫的那位压着嗓子说：“这年头哪还有这个价，除非去后面那些小巷子。”旁边戴帽子的立刻接话：“巷子口那些招手的可不敢去，我听说附近弄堂里倒是能找到。”
这话飘进耳朵里，让我忍不住放慢脚步。胶南站前广场总是闹哄哄的，拉客的司机、叫卖的摊贩、拖着行李的旅客，把这片地方搅得像一锅滚开的水。可谁能想到，就在百米开外，那些弯弯曲曲的巷弄里藏着另一种生活。
顺着车站西侧往右拐，穿过两条马路，景象突然就变了。高楼大厦被甩在身后，眼前是些老旧的居民楼，墙皮斑驳脱落，晾衣绳横七竖八地挂在半空中。几条窄巷子从楼房间钻出来，巷口坐着些摇扇子的老人，他们对来往的生面孔似乎早已司空见惯。
巷子里的生意经
再往里走，气氛就有些微妙了。有个四十来岁的大姐靠在电线杆旁，看见生人经过也不躲闪，反而抬了抬眼皮：“歇脚吗？两百。”这话问得含糊，但懂的人自然懂。见我摇头，她又补了句：“附近弄堂也有，干净些。”说完朝斜对面努努嘴。
那条弄堂更窄，两个人并排走都得侧身。斑驳的木门上用粉笔写着歪歪扭扭的“住宿”，下面还有行小字“钟点60”。有个年轻姑娘正蹲在门口择菜，见我张望，头也不抬地说：“按次算的往里头走，红色铁门那家。”
这些藏在犄角旮旯的生意，就这样明晃晃又暗搓搓地存在着。你说它隐蔽吧，本地人都知道个大概；你说它公开吧，真要找具体位置，还得靠熟人指路。这种半明半暗的状态，倒成了它存活多年的护身符。
红色铁门虚掩着，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。院子里晾着几件衣服，有个女人正坐在板凳上洗头。她抹了把脸上的水珠，上下打量我：“生面孔啊。我这儿两百，要热水加二十。”她说得直白，就像菜市场报价那样稀松平常。
站在那个潮湿的小院里，我突然想起刚才在火车站看到的价格牌——候车厅的牛肉面要四十八碗，超市的矿泉水卖五块一瓶。而这儿的交易，竟比很多正经消费还要便宜。这种反差让人心里怪不是滋味的。
离开时又在巷口遇见那位大姐，她正低头数着零钱。听见脚步声，她下意识地把钱塞进口袋，动作快得像是练过千百遍。抬头见是我，她松了口气，扯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：“没看上？这价格在胶南火车站周边可不好找了。”
回火车站的路上，那些拉客的司机还在不停地吆喝。有个拖着行李箱的年轻人被个中年妇女引着，正往巷子方向去。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距离，像互不相识的陌生人，但走向的终点，大概又是某个挂着布帘的出租屋。
霓虹灯渐渐亮起，把“胶南火车站”几个字映得发红。站前广场依然人声鼎沸，而百米外那些巷弄里的两百元交易，依旧在暮色中悄悄进行着。它们像是城市的另一面，不太光彩，却实实在在地存在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