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阳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巷弄两百元情缘
巷口的风
东阳巷子口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青石板上,老陈蹲在修车摊前给自行车补胎,手上的钳子顿了顿。巷子深处那扇木门“吱呀”开了,系着围裙的女人探出身倒洗菜水,水花在阳光下亮晶晶的。
“两百块钱。”老陈突然没头没尾地说。隔壁理发店的王姐正给人刮脸,闻言噗嗤笑了:“又想你那点事儿呢?”老陈不好意思地挠挠鼻尖,机油在脸上划了道印子。
那是十二年前的冬天,他刚在这条巷子摆摊。有天收摊时发现工具箱底下压着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,还夹着张字条:“修车钱先放这儿,明早来取。”可直到第叁天黄昏,才有个姑娘怯生生地站到摊前,说自行车链条断了。
“我那会儿心想,这姑娘真有意思。”老陈拧着螺丝,眼神往巷子深处飘,“后来才知道,她是看我这摊子刚支起来,故意找借口帮衬。”王姐在隔壁插嘴:“要我说啊,这就是东阳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最实在的开头。”
青石板上的日子
巷弄两百元情缘就这么悄悄发了芽。姑娘叫小梅,在巷尾纺织厂上班。从此老陈摊位上总会“恰好”多出个饭盒,小梅的自行车也总“恰好”需要修理。有回暴雨,老陈收摊时发现工具箱用塑料布裹得严严实实,底下压着那把熟悉的伞。
“现在年轻人动不动就几千块的礼物。”王姐给客人吹着头发,“他们哪懂啊,那年冬天小梅加班到半夜,老陈揣着烤红薯在厂门口等到十一点。红薯在怀里焐得热乎乎的,两个人站在路灯下分着吃,呵出的白气都带着甜味儿。”
老陈听着,默默从工具箱最底层摸出个铁盒子。里面那张泛黄的百元钞票用透明胶带仔细贴着,字条上的钢笔字迹虽已模糊,仍能认出“修车钱”叁个字。
巷子深处传来炒菜的滋啦声,葱花的香气飘过来。老陈站起身拍拍裤腿:“收摊了,小梅今天做红烧肉。”他推着工具车往巷子里走,背影融进暮色里。王姐望着他笑道:“这两百块钱的缘分,让他们过成了无价的日子。”
木门又“吱呀”一声,系围裙的女人站在门口,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碗。老陈加快脚步,青石板路上响起轻快的脚步声。东阳巷子的夜晚,就这样被两百块钱开始的温暖,一点点点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