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南附近100块钱的爱情,百元情缘在山南
山南的黄昏总是来得特别快,夕阳把雪山染成蜂蜜色的时候,我正坐在青旅天台上搓着冻僵的手。隔壁桌的背包客突然凑过来,神神秘秘地问我:“听说过100块钱的爱情吗?”
我原以为是个街头骗局,直到他掏出张皱巴巴的明信片。正面是冈仁波齐的日照金山,背面用铅笔写着:“在山南,用一百块能买到的不是商品,是故事。”
转经筒旁的茶摊
第二天清晨,我在昌珠寺门口的甜茶馆见到了扎西。这个满脸褶子的藏族老人伸出三根手指:“三杯甜茶,刚好十块。”铜壶倾泻的奶茶在陶碗里打转,他讲起二十年前用剩余九十块给生病妻子买药的故事。“那瓶药现在涨到三百啦,”他眯着眼睛笑,“可我们还在喝十块钱三杯的茶。” ?
茶馆收音机里放着仓央嘉措的情歌,有个戴珊瑚项链的姑娘正在数零钱。她要把每天省下的叁十块车费攒起来,等冬天给牧区的阿妈买新棉靴。硬币叮当落在木桌上时,窗外刚好有经幡被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青旅墙上的便签条
回到青旅已是深夜,布告栏贴着张泛黄的便签:“求拼车,还剩两个座位,人均一百。”落款画着个小太阳。后来我在羊卓雍措又见到那张便签的主人——个独自旅行的广东女孩,正举着手机给家人直播:“睇下啦,湖水蓝过阿婆的蓝布衫!”
她告诉我那晚其实凑齐了六个人,多收的两百块大家分了叁天吃饭。“在海拔五千米的地方,六百块能让六个人变成战友。”她晃着手里开缝的登山鞋,“明天还得蹭他们的防水胶布呢。”
客栈老板娘在登记簿里夹着很多这样的百元故事。有对夫妻每年存张百元钞当旅行基金,第七年终于凑够路费来看南迦巴瓦峰;还有个男孩每天省下午餐钱,叁个月后买了张来山南的硬座票——他暗恋的姑娘在援藏支教。
凌晨两点钟,我裹着毯子看星空时,遇见个披着牦牛毛毯的摄影师。他给我看张照片:月光下的青稞田里,两个年轻人举着张百元钞票当叁脚架拍婚纱照。“他们说要让冈仁波齐当证婚人,”他指着钞票边缘的锯齿状折痕,“这张钱现在还在我钱包里,舍不得破开。”
下山那天又经过甜茶馆,扎西正在教游客玩“百元游戏”——用纸币折戒指。铜壶咕嘟咕嘟冒着热气,他手指翻飞间突然抬头:“你看,一百块能圈住的不止是手指,还有整座山南的日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