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川附近100块钱的爱情,百元情缘在吴川近郊
那天下午,我蹲在吴川吉兆湾的堤坝上啃着菠萝包,海风把包装纸吹得哗啦响。身后大排档的老板娘突然凑过来:“后生仔,要不要听听百元情缘的故事?”她油腻的围裙在夕阳下反着光,“就在吴川附近,真有100块钱的爱情。”
凤凰树下的约定
老板娘说去年端午前,有个广州来的摄影师在这拍候鸟,遇见每天来捡贝壳的本地姑娘。两人总在傍晚那棵老凤凰树下碰面,姑娘教他认白鹭和灰鹭的区别,他给姑娘看取景器里的世界。直到摄影师要离开那晚,他在树下放了张百元钞票,背面写着“等我攒够聘礼”。
“现在凤凰花又开了咯。”老板娘用抹布擦着桌子,“那姑娘现在开了间贝壳工艺品小店,天天在树下等邮政车。你说这100块钱的爱情,值不值当?”海水正漫过我们脚下的礁石,远处有渔船拉着汽笛回港。
我捏着手里剩下的半个菠萝包,突然想起刚才路边看见的婚纱店。橱窗里挂着的婚纱标价2888,而隔壁大排档的炒粉才12块一碗。在吴川附近这片海岸线上,百元情缘就像退潮后藏在沙里的贝壳,得蹲下来仔细找才看得见。
后来我在菜市场拐角修鞋摊又听说个故事。修鞋老伯的工具箱里永远放着张塑封的百元钞票,那是他老婆当年在吴川附近服装厂打工时,用加班费给他买的第一双皮鞋的找零。老伯戴着老花镜绱鞋底,嘴里嘟囔:“现在一百块能干什么?那时候够我们俩在人民电影院连看叁场《甜蜜蜜》。”
黄昏时我沿着海堤往回走,碰见个卖海苔的阿婆。她竹篮里的海苔用红绳扎成小捆,每捆刚好卖十块。“后生仔要不要试试?”她牙齿漏风地笑,“我老头子在的时候,就爱用这种海苔给我卷饭团。”篮底压着张褪色的老照片,两个年轻人靠在渔船边分食着饭团,她另一只手里攥着几张毛票。
咸腥的海风里飘来烤鱿鱼的香气,叁轮车夫在路口等客,手机外放着九十年代的粤语情歌。我忽然觉得,在吴川附近发生的这些百元情缘,或许从来不是对于金额的大小。就像那个摄影师留下的钞票,重点不在纸币本身,而在于有人愿意把它变成等待的船票。
回程的班车上,前排姑娘不小心把硬币撒了一地。我帮她捡起那枚滚到座椅下的五毛钱时,看见她帆布包里露出的喜糖盒。开车的老师傅从后视镜里看见,乐呵呵地说:“今年第叁对咯,我这破班车每月都捎新娘子去镇上登记。”姑娘红着脸把喜糖分给整车人,那糖纸上印着“永结同心”,甜得粘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