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岭火车站小巷子,铁岭站旁小胡同
这条小巷子就藏在铁岭火车站东侧,夹在两排老式居民楼中间,窄得连叁轮车进去都得小心翼翼地挪。我刚走进去,一股熟悉的市井气息就扑面而来。
巷子口那位修鞋的大爷,从我记事起就在那儿了。他的摊子还是老样子,各种工具挂在墙上,像一幅生活图谱。我跟他打招呼,他抬起头,眯着眼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认出来:“哟,小子回来了?有年头没见着你了。”
巷子里的烟火气
再往里走,是王阿姨开的小卖部。那个锈迹斑斑的冰柜还在,夏天的时候,我们这帮孩子总凑钱买冰棍。现在店面翻新了,装了玻璃门,但王阿姨还是老习惯,喜欢搬个小马扎坐在门口择菜。她说这铁岭火车站小巷子看着不起眼,可住惯了,哪儿都比不上。
巷子中间那棵老槐树,枝叶比从前茂密多了。树荫下摆着几把旧椅子,下午总有几个老街坊在那儿下棋。我小时候常蹲在旁边看,有时还能捡到掉在地上的槐花,偷偷塞进嘴里,那股清甜味儿现在还记得。
往里走,原来卖煎饼果子的摊位换成了年轻夫妻在经营。女人麻利地摊着饼,男人负责加料、打包,配合得特别默契。我要了一套,尝了一口,味道竟然和二十年前相差无几。这种老味道,好像把时光都凝固在了这铁岭站旁小胡同里。
巷子最深处是我家那栋楼,墙皮有些剥落了,楼道里还飘着那股特有的味道——陈年的木头味混合着谁家炖肉的香气。叁楼的李奶奶正提着菜篮子上楼,看见我,愣了一愣,随即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:“哎呀,这不是老刘家的大小子吗?”
站在巷尾往回看,夕阳正斜斜地照进来,把整条巷子染成了金黄色。几个放学的孩子追逐着跑过,书包在背后一跳一跳的,那场景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。忽然就明白了,为什么父母始终不愿意搬去新城区的高楼。
这条铁岭火车站小巷子确实老了,老得电线在头顶缠绕得像蜘蛛网,老得下水道有时候会堵,老得年轻人一个个都搬走了。可是它又那么年轻,每天都有新的故事在这里发生,新的生命在这里成长。它就像这座城市的心脏,一直在有力地跳动着。
天渐渐暗了下来,各家各户的灯次第亮起。炒菜声、电视声、孩子的哭闹声从窗户里飘出来,混合成最动听的生活交响曲。我深吸一口气,空气中飘着晚饭的香味,还有那种只有回家才能感受到的踏实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