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封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小巷两百元情缘故事
路灯昏黄的光晕洒在青石板上,我刚拐进这条巷子就看见了陈阿姨的修鞋摊。她正戴着老花镜缝补一只脱线的运动鞋,针脚细密得像是要给这破旧的生活绣出朵花来。
"姑娘,修鞋啊?"她头也不抬地问。我在她摊前的小马扎上坐下,目光却被摊子后面那面斑驳的砖墙吸引——墙上用粉笔画着两颗歪歪扭扭的心,旁边写着"200元",字迹已经被雨水冲刷得模糊。
墙上的粉笔字
"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。"陈阿姨忽然开口,手里的针线活没停。她说那时候巷口有个卖糖画的小伙子,每天挑着担子来,画得最好的就是龙凤呈祥。"我那时候在巷尾开裁缝铺,他总来补他那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。"
其实哪有那么多衣服要补呢。陈阿姨说着笑起来,眼角的皱纹堆成了温柔的弧度。那年夏天特别热,小伙子攒了整整叁个月,终于凑够两百块钱,想请她去看电影。可就在他揣着钱往裁缝铺走的路上,撞见个孩子发高烧抽搐,家长急得直哭。
"他二话不说就把钱塞给孩子爸妈了。"陈阿姨把缝好的鞋递给我,"后来他在我铺子外头转悠了半天,最后捡了块粉笔头,在墙上画了那两颗心。"
我忍不住问:"那电影最后看了吗?"
陈阿姨从针线盒底层摸出两张发黄的电影票根。"看啦,是他卖了半个月糖画挣回来的。那天演的什么我都记不清了,就记得他手心里的汗把我的袖子都浸湿了。"
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原来从来都和钱没关系。
现在的开封巷子早就变了样,青石板路铺成了水泥的,老房子拆的拆改的改。可陈阿姨还守着她的修鞋摊,她说要等着那个画糖画的人回来——叁年前他儿子接他去深圳带孙子,说好等孙子上幼儿园就回开封。
"上个月视频,他说在那边学会了画佩奇和奥特曼。"陈阿姨擦着老花镜笑,"可是啊,还是画龙画凤最好看。"
正说着,她的手机响了。铃声是首老掉牙的《甜蜜蜜》,她接起来"嗯嗯"地应着,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。挂了电话,她低头收拾工具:"明天不出摊啦,老头子的火车清早到。"
我看着她利索地收摊,锁好那只用了二十多年的工具箱。临走时,她突然转身,从兜里掏出粉笔,在原来的图案旁又添了颗小心。
暮色渐浓,我站在巷口回头望。那面写满故事的墙在夕阳里泛着暖光,仿佛在说,有些东西从来不会随着时间褪色。就像这条巷子,就像那份质朴的情感,就像墙上那叁颗歪歪扭扭的心,和旁边永远鲜活的"200元"。
隔壁飘来晚饭的香气,不知道谁家在放九十年代的情歌。我想,明天陈阿姨的修鞋摊肯定要歇业一整天了。也许他们会去看场电影?现在的电影票早就不止两百块,可有些东西,比钱珍贵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