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首火车站小巷子,吉首车站附近小街巷
吉首火车站旁的那条巷子
每次从吉首火车站出来,我总忍不住往右边那条巷子瞟两眼。说真的,要不是那次接人来得太早,我可能永远都不会走进去。那天下午太阳斜斜地挂着,巷口卖糍粑的大姐正掀开蒸笼,白花花的热气噗地散开,把整条巷子都熏得香喷喷的。
巷子窄得很,两个胖子并排走都得侧身。青石板路被磨得发亮,墙角还长着毛茸茸的青苔。再往里走几步,修鞋匠老陈的摊子就支在电线杆下面,他手里那只掉漆的搪瓷缸,比我年纪都大。"叁十八年啦。"老陈头也不抬,"从火车站盖好那天我就在这儿。"他补鞋的锥子往皮革里一扎一挑,线绳嗖地穿过,那手法利落得跟变戏法似的。
巷子深处藏着家剃头铺,老师傅的推子还是老式的那种。有个等火车的东北大汉偶然闯进来剃过头,现在每次经过吉首都要特意来一趟。他说城里那些发型屋的小年轻,根本不懂什么叫"收拾利索"。
傍晚时分最热闹。菜贩子挑着担子往家赶,竹扁担吱呀吱呀地响。放学的小孩在巷子里追逐打闹,书包在屁股后头一颠一颠的。住在二楼的王奶奶每天这个点准时出现在阳台,慢悠悠地收衣服,顺便和路过的街坊搭两句话。她说从这儿能望见火车站的大钟,"看着时间过了几十年哟。"
巷尾有家没招牌的米粉店,汤头是用筒子骨连夜熬的。老板娘记得每个熟客的口味——李师傅要多加辣油,学生娃不要葱花。经常能看到拖着行李箱的旅客坐在矮凳上呼啦啦吃粉,临走还要买两包自家晒的干笋。
去年听说这片要拆,整条巷子都躁动起来。后来不知怎的又没动静了,大家松了口气,可心里都明白,有些东西留不住。就像老陈说的:"火车站天天迎来送往,我们这条巷子,也就是个歇脚的地儿。"
如今高铁站建在了城东,火车站冷清了不少。但这条吉首车站附近小街巷依然醒得很早——清晨五点半,第一笼米粉蒸上时,暖黄灯火便挨个亮起来,像特意给赶早车的人留了盏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