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南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,附近弄堂200元一回
淮南火车站附近的那条小巷
那天路过淮南火车站,已经是傍晚了。天灰蒙蒙的,拖着行李箱的人流像潮水一样涌出广场。我正低头看手机找路,忽然听见旁边两个等客的司机在闲聊。其中一个用本地口音很重的普通话说:“现在找活儿不容易啊,不像那边小巷子,听说摆个摊一天能挣这个数。”他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。我顺着他们目光的方向瞥了一眼,是车站东侧那条窄窄的巷子。
巷口挂着一块褪色的蓝牌子,字迹模糊得几乎认不出来。走进去,路面坑坑洼洼的,两边是些老旧的居民楼,墙皮剥落得厉害。几家小吃店亮着昏黄的灯,油锅里炸东西的滋滋声混着炒菜的香味飘出来。再往里走,就能看见一些推着小车卖水果的、修鞋的、还有卖手机配件的地摊。一个五十岁上下的阿姨坐在小马扎上,面前摆着几篮青菜,看见有人经过就抬头笑笑。
“这附近弄堂里做点小生意,也就是挣个辛苦钱。”修鞋的大爷一边给一只脱胶的旅游鞋上线,一边和我搭话。他说自己在这条巷子摆了十几年摊,眼见着火车站越来越新,但这片老巷子还是老样子。“我们这些老住户,好多都靠这点小营生过日子。你别看地方不起眼,养活一家人呢。”
巷子深处有家开了很多年的面馆,我走进去要了碗牛肉面。老板娘动作麻利地下面、捞面、浇汤,嘴里还和熟客唠着家常。她说这条巷子里的店铺,大多是这个价——吃碗面十几块,理个发二十,修个鞋五块。都是街坊邻居的生意,谁也不好意思乱要价。墙上贴着张泛黄的价目表,牛肉面的价格从最初的五块钱慢慢涨到了现在的十五。
正吃着面,旁边桌两个刚下火车的年轻人在讨论住宿。一个说住快捷酒店要两百多,另一个压低声音说:“要不就这附近弄堂找找?听说有便宜点的。”老板娘听见了,擦着手走过来,很实在告诉他们巷尾有家民宿,干净又便宜,一晚上不到一百。她说:“我们这巷子虽然旧,但人不坏,不做那些欺客的事。”
天完全黑下来时,巷子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来。那些摆摊的开始收摊,把家什一件件搬上叁轮车。白天的喧嚣渐渐散去,巷子恢复了宁静。只有几家小店还亮着灯,为晚归的人留着一碗热汤、一点光亮。我站在巷口回头看,这条普通的巷子和火车站崭新的广场形成鲜明对比,但它有它的温度,有它的人间烟火。
走出巷子时,我又想起司机说的那句话。也许他伸出的那两根手指,代表的不是某个具体数字,而是这条巷子里每个人为生活付出的努力。两百块在这里能买到很多东西——能吃饱好几顿饭,能理十次发,能修四十次鞋。但更重要的是,这条看似普通的巷子,承载着许多普通人实实在在的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