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辽附近100块钱的爱情,周边廉价情感故事
通辽冬天的风能把人骨头吹透,我裹紧旧棉袄站在长途汽车站门口,哈出的白气刚离开嘴唇就被风扯碎了。站前广场上飘着烤红薯和汽油混合的味道,几个女人围着彩色头巾,在寒风里不断跺着冻僵的脚。
“住店不?有热水。”穿紫色羽绒服的女人凑过来,眼睛扫过我洗得发白的牛仔裤。
我摇摇头,从兜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。这是我在建筑工地扛了叁天水泥换来的,原本该给妹妹寄去买参考书。可昨天接到家里电话,说爹的老寒腿又犯了,医药费还差一百。
车站西头的小旅馆
车站西头有条窄巷,巷子深处藏着几家小旅馆。霓虹灯牌缺笔少划,“宾”字少了个点,“馆”字只剩半边。我推开第叁家的玻璃门,门上的风铃撞出破碎的响声。
前台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,正在看手机里的短视频。“住店?”她头也不抬。
“最便宜的。”我把百元钞票放在柜台上。
她终于抬眼看了看我,嘴角扯出个说不清是笑还是别的什么表情。“单间八十,押金二十。”说着递过来一把系着木牌的钥匙,“叁楼最里头,热水器要插电十分钟。”
楼梯吱呀作响,墙皮剥落的地方露出深色的霉斑。这就是通辽附近100块钱的爱情能换来的全部——一夜遮风挡雨的屋顶,或许还有片刻温暖。
房间比想象中干净。单人床,旧电视,墙上挂着幅印刷的草原风景画。我盯着画上那些奔腾的骏马,突然听见隔壁传来压抑的哭声。
隔壁的女人
敲开门时,她惊慌地擦着眼睛,手里攥着部屏幕碎裂的手机。“找错房间了?”她声音沙哑。
我递过去半包纸巾,“听见你在哭。”
她犹豫片刻,接过纸巾时手指在发抖。“钱不够回家了。”她扯出个难看的笑容,“打工的餐馆倒闭,老板跑路了。”
我们站在走廊里说话。她叫小月,从赤峰来通辽打工,现在连最后一百块都花光了。这种周边廉价情感故事在车站附近天天上演,只是没想到今天的主角成了对面这个人。
“你等等。”我回房间拿出剩下的二十块押金,“明天买张车票吧。”
她愣愣地看着我,眼泪又涌出来。“那你呢?”
“我还能挣。”说得轻松,其实心里也没底。
那晚我们坐在她房间的地板上,分吃了我背包里最后半袋饼干。她说起家乡的草原,说弟弟等着她寄钱交学费,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在城里开家小餐馆。窗外,通辽的灯火明明灭灭,像无数个破碎的梦。
天亮时,小月已经走了。桌上压着张字条和那二十块钱:“我去找活儿了,谢谢你的纸巾。总会好的,对吧?”
我捏着退回的二十块,站在清晨的冷风里。巷口有个早点摊刚支起来,蒸笼冒着滚滚白气。我突然想起昨晚小月说的一句话:“咱们这样的人,就像这通辽的风,停不下来,但总能找到路往前走。”
是啊,通辽附近100块钱的爱情算什么,这二十块,够买五个馒头,撑过今天了。明天的事,谁说得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