榆林耍女娃,榆林戏女娃趣事
夏日的榆林老城，青石板路被太阳晒得发烫，巷子口的老槐树下却格外凉快。几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娃正蹲在地上玩抓石子，清脆的笑声像铜铃似的在巷子里回荡。穿花衬衫的那个女娃手法最是伶俐，五颗磨得光滑的小石子在她手心里上下翻飞，引得旁边卖糖人的老汉都忍不住多看两眼。
榆林人说的“耍女娃”，可不是什么欺负小姑娘。这“耍”字里头，藏着老辈人传下来的疼爱与娇惯。谁家要是得了闺女，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，捧在手里怕摔了。街坊邻居见面打招呼，常听见这样的话：“哟，李婶儿，又带你屋里的耍女娃逛集市去呀？”这话里透着亲昵，就像在说自家的小开心果。
二月二龙抬头，女娃辫子扎彩绸
记得去年农历二月二，我在北大街亲眼瞧见一场热闹。四五岁的小女娃坐在舅舅肩头上，两条小辫子用红绸带扎得高高的，随着舅舅走路的节奏一颠一颠。她娘跟在旁边，手里拿着刚买的布老虎，时不时逗得女娃咯咯笑。卖剪纸的老奶奶说，这是老规矩了——舅舅要在二月二这天背着外甥女逛街，寓意孩子将来步步高升。“咱榆林人疼耍女娃，那是骨子里的。”老奶奶边说边剪出一对活灵活现的鸳鸯。
要说这榆林戏女娃趣事，那可真是叁天叁夜都说不完。去年腊月二十叁祭灶那天，西城墙根那户姓马的人家可闹了笑话。家里六岁的小闺女非要学着奶奶的样子给灶王爷供糖瓜，结果踮着脚够供桌时，不小心把灶王爷的纸像给碰歪了。小姑娘吓得哇哇大哭，她奶奶却乐呵呵地重新贴好画像，嘴里念着：“灶王爷才不会跟耍女娃计较呢，吃了你的糖瓜，上天言好事去喽！”
如今城里年轻父母带孩子的方式变了，可疼闺女的心一点没变。昨天在世纪广场，我看见个穿汉服的小女娃，也就叁四岁模样，手里举着棉花糖，像朵粉色的云。她爸爸举着手机跟在后头，镜头始终对着女儿转。小姑娘跑到音乐喷泉边上，踮起脚尖去接飞溅的水珠，汉服袖子都湿了半截。她妈赶紧掏出小手绢，嘴上说着“瞧你这疯样”，手上却轻柔地给女儿擦脸。这样的榆林戏女娃趣事，现在哪天都能碰上几桩。
老榆林人常说，女儿是贴心小棉袄。这话我深有体会——去年冬天在钟楼附近，看见个七八岁的耍女娃，紧紧攥着奶奶的手，小心地踩着结冰的路面。走两步就回头嘱咐：“奶奶你慢点儿，这滑得很。”那语气，活脱脱个小大人。奶奶脸上笑出的皱纹，比秋日盛开的菊花还要舒展。
南关那家祖传的剪纸铺子，王师傅正在教小孙女剪窗花。孩子的小手还不太稳当，剪出来的喜鹊歪歪扭扭的，可王师傅宝贝得什么似的，直接把孙女的“作品”贴在玻璃窗最显眼的地方。“咱这手艺啊，就指望这耍女娃传下去喽。”路过的人都跟着笑，有人打趣道：“您这孙女将来肯定青出于蓝。”听到这话，小姑娘害羞地钻进爷爷怀里，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。
黄昏时分，我站在镇北台上远眺，整座榆林城笼罩在金色的夕阳里。忽然想起早上在早点摊听见的对话——有个妈妈笑着抱怨：“我家那耍女娃，非要把肉夹馍里的青椒都挑出来。”同桌的大婶接话：“女娃嘛，有点小脾气才可爱。”这话让我想起榆林人说“耍女娃”时，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眼里的光。或许，正是这些日常琐事里的宠溺，让这座古城始终保持着温柔的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