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宁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边城老街五十元的情缘
伊宁的巷子窄得像根羊肠子,青砖墙上的爬山虎都快爬到人家窗台上了。我蹲在巷口等阿丽,手里攥着那张被汗水浸软的两百块钱。这钱在城里也就够吃顿火锅,可在这巷子里,却能买到一个姑娘整晚的温存。
阿丽总是迟到。她说这样能让男人多惦记会儿,我觉着她就是故意磨蹭。巷子尽头卖馕的维吾尔大叔冲我挤挤眼,他见得多了。这条巷子的爱情明码标价,两百块,不多不少。
她来了,穿着那条洗得发白的红裙子,头发随意挽着。看见我手里的钱,她嘴角弯了弯,伸手要来拿。我把手往后一缩,她愣了一下。“今天不想按老规矩,”我说,“陪我去吃碗面就行。”
面馆里的家常话
巷子口那家牛肉面馆,风扇吱呀吱呀转着。阿丽吃得很慢,一根根数着面条。她说起老家在甘肃山里,爹妈等着她寄钱回去盖房子。“等房子盖好了,我就回去。”她说这话时,眼睛盯着碗里的葱花。
我突然想起表哥在边城老街认识的姑娘。那边物价低,五十块就能找个伴儿逛一整天。表哥来信说,那姑娘最后跟他去了深圳,现在在流水线上打工,两人攒钱想开个小店。这世上的爱情啊,有的值两百,有的值五十,有的却说不清值多少。
阿丽把最后一口汤喝完,用手背擦了擦嘴。这个动作让我心里咯噔一下,突然觉得她不像个风尘女子,倒像是邻家妹妹。
我把两百块钱推过去,她看着钱,又看看我。“面钱我付过了,”她说,“这个你拿回去。”我愣在那里,她已经起身往外走。那晚我们就在巷子里来回走着,说了很多话,对于童年,对于梦想,对于那些再也回不去的故乡。
后来我常想,那条伊宁巷子里的两百块钱的爱情,其实从来就不是买卖。那两百块像个借口,让我们这些漂泊的人,能名正言顺地互相取暖。就像边城老街那五十元的情缘,价钱不同,寂寞却是相似的。
如今巷子要拆了,阿丽回了甘肃。她寄来照片,背后是新建的砖房,她站在院子里笑。信里说房子用的都是好材料,比当初预算多了不少。我算了算,那晚之后我又找过她十七次,每次两百,刚好够她家盖房多出来的那些开销。
也许有些爱情,从一开始就不是你想的那样。它在特定的时间,特定的巷子,用特定的价钱,成全了两个人各自的心事。这大概就是生活教给我的,对于伊宁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最真实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