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春找个女人过睡一晚,阳春寻伴共度良宵
阳春叁月的夜晚还带着些许凉意,老街的灯光昏黄,偶尔有摩托车呼啸而过。老王站在便利店门口点了支烟,看着对面宾馆的霓虹灯牌明明灭灭。这种小县城到了晚上九点就没什么人影了,连烧烤摊都开始收桌子。
他今天是来出差的,本来这个点该在酒店房间整理资料,可不知怎么就是不想回去。手机屏幕亮着,聊天界面停留在下午同事发来的消息:"阳春找个女人过睡一晚要不要介绍?"后面跟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。他当时回了句"别闹",现在却鬼使神差地翻出这条记录看了又看。
街角的偶遇
便利店的自动门"叮咚"一声响,有个女人提着购物袋走出来。她穿着米色针织衫,头发随意挽着,看起来叁十出头。在货架间就注意到她了,选泡面时很认真的样子,还对比了两个牌子的克数。
"能借个火吗?"她突然转向老王,从兜里摸出细长的香烟。老王递打火机时注意到她左手没有戴戒指,指甲修剪得很干净。
两个人就站在屋檐下抽烟,雨水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下来。女人说她就住在后面的小区,丈夫在深圳打工,一年回来两次。老王没问名字,她也没说,这种恰到好处的距离反而让人放松。
烟抽到一半,她忽然笑起来:"你们外地人是不是都觉得我们这小地方特别无聊?"没等老王回答,她又接着说,"其实阳春寻伴共度良宵的人不少,都是夜里醒着的人。"
这话说得有意思。老王想起去年在东莞出差,那些灯红酒绿的场合,陪酒姑娘身上刺鼻的香水味。眼前这个女人不一样,她身上有洗衣粉的淡香,说话时眼睛会认真看着你。
夜宵摊的灯火
后来他们去了街角还在营业的砂锅粥铺。老板娘显然认识她,招呼时说了句"今天有朋友啊"。粥端上来时冒着热气,葱花碧绿,米粒熬得恰到好处。
她说起在制衣厂做会计,每天对着同样的数字;说起读初中的儿子在寄宿学校,周末才回家;说起有时候半夜醒来,会打开电视只是为了有点声音。老王安静地听着,偶尔夹一筷子酸菜拌进粥里。
这大概就是成年人的寂寞吧。不像年轻人那样要死要活,就是钝刀子割肉,一点一点地磨。想起同事那个轻浮的建议,老王突然觉得可笑。有些人需要的是体温,有些人需要的只是有人在深夜说说话。
她掏出手机看时间,屏保是海边日落照片。"前年去闸坡拍的,"她注意到老王的目光,"那时候还没这么瘦。"语气里带着自嘲。
分别的路口
粥喝完已经快十一点。雨停了,路面湿漉漉地反着光。走到小区门口,她站定转身:"就送到这儿吧。"楼道声控灯应声亮起,照得她侧脸轮廓格外清晰。
老王犹豫了一下,还是开口:"要不……"话没说完就被她轻轻摇头打断。
"这样挺好。"她说,"明天你退房的时候,说不定还会来这买烟。"
回到宾馆,老王拉开窗帘看着对面小区。有户人家的灯刚亮起,淡黄色的光晕在夜色里格外温暖。他想起她最后说的那句话:"阳春找个女人过睡一晚容易,难的是记住一碗粥的温度。"
手机震动,同事发来新消息:"怎么样?"老王盯着屏幕看了会儿,直接关机。浴室热水器需要预热很久,等待时他数着窗外的灯火,想象着每盏灯下的故事。这个夜晚过得意外踏实,虽然最后还是一个人。
第二天早上 checkout 时,前台说有人留了东西给他。是个便利店的塑料袋,里面装着本地特产春砂仁,还有张便条:"治胃痛的,比烟管用。"字迹工整,像会计的笔迹。老王把塑料袋卷好塞进行李箱,突然觉得这个阴天也没那么沉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