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溪附近300块钱的爱情,玉溪叁百元的情感故事
老街转角的那盏灯
来玉溪跑业务第叁天，我在南门街的老茶馆里躲雨。屋檐水珠串成线，把青石板路面砸得噼啪作响。老板娘拎着铜壶过来续水，眼睛往窗外一瞟：“这雨啊，就像咱们玉溪的故事，看着细小，积多了也能漫过脚脖子。”
就在昨天傍晚，我遇见小杨。他在人民路后巷开了间修车铺，满手机油地给自行车补胎。我要去附近小区谈业务，电动车偏偏漏了气。他忙活的时候，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。他说自己从昭通来玉溪八年了，最熟悉的就是这玉溪附近300块钱的爱情。“不是你们想的那种，”他急忙摆手，耳朵根有点红，“是说在这地方，叁百块钱能撑起多少真心。”
补胎收十块，我递过去五十让他别找。他掏遍全身凑齐四十元零钱，塞回我手里时突然说：“你知道红塔集团后门那家米线店吗？我跟我媳妇，就是那儿认识的。”
那是六年前的冬天，小杨还是个学徒。凌晨收工后，他总是去那家通宵营业的米线店取暖。有个女孩总是坐在角落，面前放着一本翻旧了的《平凡的世界》。有天特别冷，女孩掏遍口袋还差叁块钱。她红着脸翻书包，似乎想拿学生证抵押。“我替她付了，”小杨说，“就叁块钱，她说下周一定还。”
结果第二周，女孩真的来了，带着叁块钱和两个烤红薯。她在师范学院读书，晚上在便利店打工。那年的玉溪叁百元的情感故事，是从叁块钱的米线开始的。他们最奢侈的约会，是去聂耳音乐广场喂鸽子，然后吃八块钱一份的豌豆粉。
“后来呢？”我问他。小杨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个铁盒子，里面装满车票——都是玉溪到昆明的绿皮火车票，21.5元一张。“她毕业在昆明找到工作，我每周末坐最早那班车去看她。叁百块钱要精打细算：车票来回43，剩下257，够我们吃顿饭再看场电影。”
有次他生病，女孩居然用半个月工资买了部手机给他。“她说找不到我着急，”小杨摩挲着那部旧手机，“我骂她乱花钱，转头蹲在修车铺门口哭了半小时。”那年冬天特别冷，可他觉得玉溪的风都是暖的。
雨渐渐小了，我该去赴约了。小杨送我到巷子口，突然说：“其实我们上个月分手了。”我愣在原地。“她家里安排她去上海发展，我不能拦着。”他笑得有点勉强，“你说这玉溪附近300块钱的爱情，是不是特别像米线汤？看着滚烫，凉得也快。”
我不知该说什么好。他却又开口：“但我从不后悔。她走那天，我把这些年攒的车票都给了她。在火车站，她哭着说谢谢我，让她的青春值得叁百块钱叁百块钱地计算，却从没觉得贫穷。”
回酒店路上，我绕道去了红塔集团后门。那家米线店还在，招牌被雨洗得发亮。店里飘出的热气裹着米香，我想起小杨最后那句话：“这城市每天都有相似的玉溪叁百元的情感故事在发生。叁百块能买什么？或许是一周的温饱，或许是一生的回忆。”
霓虹灯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晕开光影，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挤在奶茶店门口分享一杯饮料。我忽然明白，在这座小城里，有些东西从来不需要用价格衡量。就像此刻拂过脸颊的晚风，它经过红塔山，穿过凤凰路，轻轻触碰每个平凡而又炽热的心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