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山男人最爱去的小巷子,台山男子常走的小巷
青石板上的脚步声
傍晚五点刚过,老陈蹬着自行车拐进了打铁巷。车轮压在磨得发亮的青石板上,发出熟悉的咯噔声。巷口那家烧腊店的玻璃窗蒙着水汽,油亮亮的烤鸭挂在钩子上转着圈。“阿陈,今日这么早?”店老板探出头来打招呼,老陈笑着摆摆手,继续往巷子深处骑去。
这条窄巷藏在台城老区的骑楼群后面,宽度刚够两辆摩托车交错。墙面爬着些青苔,二楼晾衣竿横七竖八地伸出来,挂着的衬衫还在滴水。对很多人来说,这不过是条普通小巷,但对老陈这样的台山男人来说,这里藏着他们最自在的时光。
巷子中段有家没有招牌的凉茶铺,开了怕有叁十多年了。绿色铁皮桶装着癍痧,那股苦味隔老远就能闻到。老陈在铺前刹住车,熟门熟路地摸出叁枚硬币。“来碗热的。”他说着就在矮凳上坐下,老板舀起深褐色的汤汁,什么也没问——老陈在这喝了十几年,每回都是癍痧。
巷子里的老地方
凉茶铺往右拐,有个更隐蔽的角落,五六张塑料桌散落在屋檐下。这是老赵开的小食摊,只卖几样简单吃食:黄鳝饭、炆鹅、芥兰炒猪颈肉。还没到六点,已经坐了好几桌人。
“今天那单生意谈得怎样?”老赵边颠锅边问。火苗窜起来,映得他额头亮晶晶的。坐在小凳上的男人们七嘴八舌地搭话,有人抱怨客户难缠,有人说最近海鲜降价了。他们大多是四五十岁的台山男人,有做小生意的,有下班过来的教师,还有从工地直接赶来的师傅。
老陈找了张空桌坐下。他喜欢这里的随意,穿着沾了油漆的工装裤也没人在意。手机放在桌上,但他很少去看——在这里,大家更愿意面对面聊天。刚出锅的黄鳝饭端上来,砂锅还滋滋作响,鳝鱼肉混着香菜和葱花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。
这些台山男人最爱去的小巷子,从来不是什么高档场所。没有精致的装修,没有穿着制服的服务生,但正是这份粗糙的真实,让他们能够彻底放松。在这里,他们不用扮演社会期待的角色,可以暂时放下身为丈夫、父亲、儿子的责任,就做最简单的自己。
小巷人生的滋味
阿明是这群人里比较年轻的,刚叁十出头。他最初是跟着父亲来的,现在父亲腿脚不便很少出门,他就成了这里的常客。“小时候觉得这巷子好旧啊,”他夹起一块炆鹅,“现在倒觉得,这些老墙老瓦看着特别舒服。”
鹅肉炖得软烂入味,筷子一夹就骨肉分离。台山男人对吃很讲究,但不是那种摆在盘子里点缀西蓝花的讲究。他们看重的是火候,是师傅几十年来练就的手感,是食材最本真的味道。就像这条台山男子常走的小巷,不张扬,却自有它的底蕴。
老陈吃完最后一口饭,把砂锅底的饭焦刮得干干净净。这种金黄的锅巴,是大饭店里很难吃到的。他满足地擦擦嘴,又点上一支烟。夜色渐渐浓了,巷子里的路灯亮起来,昏黄的光晕洒在青石板上。
又有几个熟面孔走进来,互相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。他们自然地加入某张桌子,自己拿碗筷倒茶,仿佛回到自己家厨房。谈话声、笑声、炒菜声、碗筷碰撞声,这些声音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,组成最平凡也最温暖的生活交响。
老陈看看手表,快八点了。他站起身,把烟头按灭在铁皮烟灰缸里。“明天见。”他对老赵说,也对其他几个老友说。没有人问“明天还来吗”,因为这根本不需要问——明天傍晚,他们大概率还会出现在这里,在这条台山男人最爱去的小巷子里,继续他们简单却充实的小聚。
自行车再次骑过青石板路,咯噔咯噔的声音渐渐远去。巷子深处,谈笑声还在继续,直到夜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