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服务的小巷子,街角的温馨小弄堂
那天拐进这条做服务的小巷子纯属偶然。我原本要去新开的商场,却被施工围挡改道,一转身就撞见了这个藏在两栋高楼之间的弄堂。
巷口晾着几件微微摆动的衬衫,阳光从屋檐缝隙漏下来,在地上印出斑驳的光影。一位大爷坐在竹椅上听收音机,咿咿呀呀的戏曲声和巷子里的饭菜香混在一起。
再往里走,各种小店挨挨挤挤地排开。修鞋摊的王师傅正低头敲打一只脱胶的皮鞋,旁边配钥匙的铺子传出机器轻微的嗡鸣。这些做服务的小巷子啊,就像城市的毛细血管,不大,却维系着最真实的生活。
那些渐渐消失的声音和手艺
巷子中段有家裁缝铺,李阿姨在里头踩了叁十多年缝纫机。我拿着脱线的羽绒服走进去,她推推老花镜,线头在指尖一穿就进了针眼。“现在的年轻人哪会这个,”她边说边踩动踏板,“拉链坏了、裤脚长了,都往这儿送。”
隔壁修表店更安静些。满墙挂满各种钟表,滴答声此起彼伏。老师傅用绒布轻轻擦拭一块老怀表:“快不了,慢不得,每个齿轮都得在它该在的位置。”这话说的,哪里只是修表呢。
这些街角的温馨小弄堂,藏着太多这样的手艺人。他们不着急,慢慢磨、细细修,日子就在这一针一线、一拧一调里过得扎实。
巷尾那家理发店还是十年前的价钱。徐师傅的推子在我头上轻轻划过:“现在到处是快剪,十分钟一个头。我这儿啊,刮脸、修眉、掏耳朵,该有的步骤一个不能少。”热毛巾敷在脸上时,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在国营理发店的经历——那时候理个发是件郑重的事。
来这儿的人多半不只是为了理发。退休的张老师每周都来,就为有人说说话;刚搬来的小夫妻找不到开锁师傅,徐师傅一个电话就帮忙解决了。这条做服务的小巷子,早就不只是做服务的地方了。
傍晚时分,各家店铺亮起暖黄的灯。修鞋的王师傅收摊前,特意给流浪猫留了碗水;裁缝铺的李阿姨把今天挣的零钱分了些给巷口卖菜的老太太。这些细碎的善意,让整条巷子都温柔起来。
我站在巷口回望,突然明白这些街角的温馨小弄堂为什么让人留恋。它不像外面的世界那样急匆匆的,而是允许你慢下来,找回生活本该有的样子。这些做服务的小巷子或许旧了,不够光鲜,可这份人间烟火气,恰恰是冰冷玻璃幕墙给不了的温度。
城市每天都在变,高楼拆了又建,道路改了又改。但幸好,还有这样的角落,固执地保留着某种恒常的东西。就像巷子里那棵老槐树,春天依然会开出满树的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