邳州小巷子里150的爱情,巷弄百五情缘故事
那盏昏黄的路灯下
你说巧不巧，就在邳州那条最不起眼的小巷里，我撞见了老陈和他媳妇的故事。巷子窄得两人并肩走都得侧身，墙头探出半枝栀子花，香得能把人熏个跟头。老陈蹲在青石板路边修自行车，他媳妇就倚着门框择韭菜，偶尔抬头瞥他一眼，那眼神柔得像化开的麦芽糖。
“一百五十块呐。”老陈突然没头没尾冒出这么句，手指还粘着黑乎乎的机油。“当年娶她，全部家当就剩这些。”他媳妇“噗嗤”笑出声，甩着韭菜根上的水珠：“还好意思说？连床新被褥都置办不起。”
我这才知道，二十年前他俩就在这条巷子尾租了个单间。每月租金八十，剩下七十要撑过叁十天。老陈天天蹬叁轮送货，他媳妇在家接缝纫活儿。有回交完房租，两人兜里凑不出十块钱，愣是分着吃了叁天挂面。说到这儿，老陈突然用扳手敲了下车轮：“可怪了，那阵子愣没觉得苦。”
巷口飘来煎饼果子的香气，他媳妇起身从屋里端出搪瓷缸递给老陈。缸身上红双喜字褪成淡粉色，边沿磕出好几处白痕。我瞧着他们自然不过的举动，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巷弄百五情缘故事。这哪是什么风花雪月，根本是浸在柴米油盐里的相守。
老陈媳妇撩起围裙擦手，指着巷子深处：“那时候冬天漏风，夏天漏雨，他总说等有钱了就搬出去。”结果呢？前年孩子考上大学，他们反倒把攒的积蓄买了现在这间老屋。问她为啥，她眯眼瞅着爬满墙的牵牛花：“在这巷子里，连吵架声都能顺着晾衣绳传到隔壁，王奶奶会隔着墙头劝'小两口好好说话'。”
暮色渐渐漫进巷子，有邻居端着碗蹲在门槛上吃饭，看见老陈就扯嗓子问明天要不要一起去早市。这种被生活磨出包浆的熟稔，确实配得上邳州小巷子里150的爱情。不是用钱堆出来的浪漫，倒像巷口那株歪脖子槐树，看着不起眼，根却扎得深。
老陈修好车站起身，突然从裤兜摸出朵皱巴巴的栀子花别在媳妇衣襟上。他媳妇作势要打，手落到一半却变成拂他肩头的灰。这个动作里藏着二十年呢，比什么海誓山盟都结实。
我临走时回头望，他俩并排坐在门槛上啃西瓜，背影融进渐浓的夜色里。或许真正的巷弄百五情缘故事，就是把一百五十块钱过成十五万的日子，把窄巷住成天地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