塔城火车站小巷子200元一次,邻近街巷服务价位相似
夜色里的那盏灯
差不多晚上十点多，我拖着行李箱从塔城火车站走出来。出站口对面就是一排老房子，中间夹着几条小巷子，有几家小店的灯还亮着，昏黄的光晕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。刚下过雨，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铁锈味混着泥土的气息。我站在路边等网约车，手机屏幕显示前面还有十几个人在排队。
这时候有个穿着夹克的大叔慢悠悠晃过来，压着嗓子问了句：“住店不？便宜。”我摇摇头。他也没多纠缠，转身走向另一个刚出站的年轻人。我听见他们低声交谈了几句，隐约捕捉到“200”、“巷子里面”几个词。那年轻人犹豫了一下，跟着大叔往巷子深处走了。说实在的，这种场景在很多火车站附近都能见到，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。
巷口有家24小时便利店，我进去买水。收银的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，正盯着小电视看连续剧。我结账时随口问了句：“阿姨，这附近住宿靠谱吗？”她抬眼看了看我，手上扫码的动作没停：“你要正经住店，往前走到十字路口有家连锁的。这小巷子里头的……”她顿了顿，“反正我们这儿买东西的客人说，邻近几条街的价钱都差不多。”
我道了声谢，站在便利店门口喝水。雨后的凉风吹过来，让人清醒不少。看着那几条幽深的小巷，我突然想起叁年前在另一个城市火车站类似的经历。那天我也是半夜到达，被一个拉客的带着穿过类似的巷子，最后住进了一家连窗户都没有的隔间。墙上贴着歪歪扭扭的价格表，确实，好像也是这个数。这事说起来，倒让我想起老家的县城汽车站，周围那些小旅馆的价位，跟这儿也差不离。
巷子深处走出来两个年轻人，边走边聊。“这地方真不好找，”一个说，“不过确实跟你说的那样，价钱都一样。”另一个笑了：“我都在这转过好几回了，这附近几条巷子都这个价。”他们快步走向公交站，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。
便利店阿姨出来倒垃圾，看我还在那儿站着，就多说了两句：“这条巷子和后面那两条，价位都差不多的。你说这价钱吧，还真挺固定的，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变。”她指指斜对面另一条更窄的巷子，“那边也一样，都是一个行情。”
我手机的提示音终于响了，车到了。上车前我又回头看了眼那几条巷子，几盏灯在黑暗中明明灭灭的。司机是个健谈的中年人，听我提到那几条巷子，他笑了笑：“这一片啊，我经常拉客人过来。不光是这条主巷，旁边那几条小胡同里，价位也基本一样。你说奇怪不奇怪，没人管，但它们自己就形成了这个统一价。”
车开动了，我把车窗摇下来一点，让夜风灌进来。火车站渐渐远去，那几条巷子隐没在夜色中，只剩下零星几点灯光还在闪烁。这个价位似乎成了这一带心照不宣的标准，无论是在塔城火车站小巷子里的，还是邻近那些不起眼的胡同里，都遵循着同样的规则。网约车拐了个弯，汇入主路的车流中，我把窗户关上，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