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作耍女娃,携手伴娇娥
夏日的午后，老槐树下传来女孩们跳皮筋的嬉闹声。两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面对面站着，橡皮筋在脚踝间绷成一道弧线。“马兰开花二十一，二五六，二五七……”童谣伴着轻盈的跳跃，阳光把她们发梢的汗珠照得亮晶晶的。旁边观望的妇人用蒲扇遮着半张脸笑：“瞧这俩妮子，倒像是双生花。”
其实这对姐妹花并非血亲。穿粉裙的是隔壁新搬来的蓉蓉，着蓝衫的是我家侄女晓晓。叁天前两个孩子还为争抢蝴蝶发卡闹过别扭，今天竟能合作耍女娃的游戏玩得这般默契。我端着绿豆汤走近时，正听见晓晓脆生生地说：“你勾右边我勾左边，咱们试试交叉跳！”
两根皮筋缠成的缘分
蓉蓉的脚尖够不着高处的皮筋，晓晓就蹲下身把皮筋压到自己肩膀高度。这个细微的让步让我想起早上看见的画面——蓉蓉把自己收藏的贴纸分成两半，认真把闪亮的那迭推到晓晓面前。孩子间的友谊就是这样，昨天还赌气说“再也不理你”，今天就能共享最珍贵的糖果。
“姑妈你看！”晓晓兴奋地指着地上用粉笔画出的格子，“我们发明了新玩法。”原来她们把跳房子和皮筋结合，需要两人同时念着口诀完成一套动作。当蓉蓉差点踩线时，晓晓及时拉住她的手腕，两个孩子晃了晃，笑着稳住了身形。这种携手伴娇娥的童真，让树梢的蝉鸣都变得轻快起来。
穿堂风掠过天井，把石榴花的香气送到跟前。我忽然觉得，合作耍女娃这件事，或许藏着比游戏更深的意义。就像此刻两个孩子共用着我的芭蕉扇，蓉蓉攥着扇柄，晓晓扶着扇面，合作扇出的凉风拂过她们通红的小脸。
糖纸包裹的智慧
晚饭时分，晓晓把荷包蛋夹到蓉蓉碗里：“你妈妈说你贫血。”蓉蓉低头从口袋掏出几颗水果糖，彩色的糖纸在灯下泛着光。她们后来把糖纸折成了穿裙子的纸娃娃，手挽手放在窗台上。这让我想起老家阁楼里那只铁皮盒，也装着母亲童年时和姐妹折的糖纸小人。
这种携手伴娇娥的情谊，似乎能穿透时光。昨天下雨时，我看见两个孩子共用一件雨衣往家跑，四只小脚丫踩出水花。晓晓把雨衣大半让给蓉蓉，自己的羊角辫淋得滴水，却还记得把手挡在蓉蓉头顶。这份笨拙的体贴，分明是合作里生出的牵挂。
夜来香悄悄绽放的傍晚，两个孩子坐在门槛上分享一盒蜡笔。蓉蓉画太阳，晓晓画云朵，合作完成的作品贴在冰箱上。那画上有两个手牵手的小人，穿着粉蓝相间的裙子，头顶是用金色彩笔仔细描出的光环。
窗外的月牙像枚浅浅的指甲印，照着孩子们交换的玻璃弹珠。那些滚动的晶莹里，映着合作耍女娃最动人的模样——不是较劲谁跳得更高，而是当有人踉跄时，总有温暖的小手及时扶住对方的肩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