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木舒克附近100块钱的爱情,边缘情感廉价交易

发布时间:2025-12-09 04:27:27 来源:原创内容

南疆的夜风卷着沙粒,吹过图木舒克郊外那排彩钢板房。巷口歪斜的灯箱上,“住宿”两个字忽明忽暗,像快要断气的病人。老陈把叁轮摩托熄了火,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戛然而止,剩下只有风声,还有远处国道传来拉煤卡车的轰鸣。

他掀开棉帘钻进招待所,前台女人正低头织毛衣,头也不抬伸出一根手指——往走廊尽头指了指。墙皮剥落的地方露出灰扑扑的水泥,老陈数着门牌号往前走,塑料拖鞋在积水的地面上发出啪嗒声响。他在107房前停住,摸出那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,纸币边缘已经被汗水浸得发软。

百元钞票的温度

门开后是个穿化纤连衣裙的姑娘,领口缀着的亮片在昏暗里闪着廉价的光。她接过钱时手指冰凉,像图木舒克冬天井台边的铁辘轳。老陈注意到她手腕有道结痂的伤疤,形状像片枯胡杨叶。

“甘肃来的?”他问。姑娘摇摇头,又点点头,把钞票塞进枕头底下。这个动作她重复过太多次,枕头芯里或许已经积攒了回老家的路费,或许永远不够。百元钞票在这里能买什么?有时候是一夜温暖,有时候是两件地摊毛衣,有时候只是让人暂时忘记戈壁滩上刮不完的风。

老陈想起白天在棉田里,监工扯着嗓子喊今天采摘价又跌了两毛。他四十岁的身体弯成虾米,指甲缝里嵌满棉絮,这样干十小时刚好挣一张百元钞。现在他把这十小时交给眼前这个陌生姑娘,两人并排坐在吱呀作响的床板上,谁都没先说话。

“你叫什么?”姑娘突然问。老陈愣了愣,自从叁年前老婆跟采油队的跑了,已经很久没人问过他名字。窗外有摩托车按喇叭,灯光扫过天花板时,他看见姑娘眼角细密的皱纹,原来她也不年轻了。

戈壁滩上的蒲公英

后来他们真的只是聊天。姑娘说家乡黄土坡上的枣树今年又旱死了,她说这话时正在剥橘子,汁水溅到老陈手背上,带着意外的甜。凌晨叁点,姑娘蜷在椅子上睡着了,老陈把薄毯盖在她身上,发现她鞋底磨出了窟窿。

天快亮时老陈要走了,姑娘突然从枕头底下摸出那张钞票塞回他口袋:“今天是我生日。”她笑得很难看,口红掉色后露出苍白的嘴唇。老陈走到巷口又折返,去隔壁小卖部买了桶康师傅红烧牛肉面,加两根火腿肠。

太阳从戈壁滩升起时,107房传来泡面调料包的香气。老陈骑着叁轮摩托离开,后视镜里看见姑娘站在二楼窗口吃面,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玻璃。他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情,或许在图木舒克附近,100块钱能买到的,不过是两个孤独的人互相给点尊严。

风还是继续刮着,卷起沙尘掠过棉田、掠过彩钢板房、掠过那些被生活磨破边角的人们。招待所灯箱突然灭了,没人去修,反正夜晚总会再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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