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尔山附近人400元2小时,阿尔山周边人400元两小时
阿尔山的秋天来得特别早，九月初白桦林就染上了金边。我站在景区大巴停靠点搓着手哈气，看着叁五成群的游客举着手机拍个不停。这时有个穿冲锋衣的大姐凑过来：“要向导不？咱这车能开进保护区深处，看别人见不着的风景。”
她报的价格让我愣了神——四百块陪玩两小时。见我犹豫，大姐直接用手机划拉出几张照片：洒满晨光的鹿苑，铺着松针的隐秘小路，还有冒着热气的野溪。“这些地方旅游大巴根本不去，我男人是本地护林员，熟门熟路。”
车轮碾过的秘密
越野车在砂石路上颠簸，开车的王师傅话不多，但每过个弯都要指指窗外：“左边那片白桦林，旅游团都在观景台挤破头，咱们待会从后山绕过去，能碰到下山喝水的狍子。”他顺手拧开暖气，“这季节清晨特别冷，你们城里人穿这点可不够。”
车停在一处挂满经幡的山坡，几个扛着叁脚架的摄影爱好者正收拾设备。穿蒙古袍的老人坐在石头上削木雕，看见王师傅就扬手打招呼。我凑近看那些原木雕刻的驯鹿，老人咧嘴笑出深深的皱纹：“二百一个，要现钱。”他腰间皮囊里露出二维码，却又掏出现金盒，“这儿信号时好时坏的。”
烟火气里的温差
回程时瞥见路牌显示“阿尔山周边人400元两小时”的广告贴在小卖部橱窗。王师傅瞥见我的视线，笑着摇头：“那家就带人在公路转悠两圈。咱这钱含着防滑链损耗费呢，前几天送几个小年轻去拍星轨，车陷雪里折腾到后半夜。”他忽然刹车，指着岩壁上跳跃的灰影：“看！雪兔换毛呢，再晚半月就全白了。”
在鹿苑门口的热饮摊，捧着的奶茶杯能焐手。卖奶茶的姑娘说她们冬天清雪日挣叁百，夏天采蘑菇日挣五百。当问起会不会去市区打工，她拨弄着毡房前的风铃：“我哥在呼伦贝尔开旅游车，月入八千还是想回来——在城里挣四百和在这儿挣四百，滋味不一样。”
暮色渐浓时，王师傅执意绕道送我们到宾馆后门。结账时他从手套箱找出充电宝递给我：“明天要是去杜鹃湖，清晨六点前免门票。”车尾灯消失在坡道转角，手心里那张写着手机号的字条，被松脂香气浸得发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