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州火车站附近站街,周边街巷见闻

发布时间:2025-12-08 04:30:02 来源:原创内容

站街旁的烟火日常

傍晚六点的郑州火车站,出站口涌出拖着行李箱的人潮。我逆着人流往西边巷子走,柏油路面被夏末的余温蒸出淡淡的沥青味。卖鸡蛋灌饼的推车吱呀作响,面糊倒在铁板上的刺啦声里混着辣酱的香气。几个穿工装的大哥蹲在路边花坛沿上抽烟,烟雾缭绕中盯着手机屏幕里的短视频。

再往前就是那片老居民区了。红砖楼阳台上晾着衬衫和校服,二楼窗户伸出根竹竿,挂着的腊肉在风里轻轻晃荡。修自行车的老汉正给轮胎打气,脚边铁盆泡着发黑的链条。有个穿碎花裙的姑娘站在小超市门口,手里攥着矿泉水瓶,不停看手机时间。她站的位置很巧妙——既在树荫底下,又能清楚看到巷口来往的车辆。

超市老板娘掀开门帘探出身,递给我冰镇酸梅汤时朝那个方向努努嘴:“这姑娘站了叁天了,每天这时候准时来。”她收钱时硬币在玻璃柜台上叮当作响,“前些年这边更热闹,穿制服的总来转悠,现在管得严,都学会挑时辰了。”我顺着她视线望去,碎花裙姑娘突然快步走向刚停下的白色轿车,弯腰和司机说了两句话,拉开车门钻进去。整个过程不到二十秒。

巷子深处飘来炒辣椒的呛味,几家小餐馆把塑料桌椅支到了路边。穿汗衫的大爷们围着下象棋,有人把棋子拍得啪啪响。穿校服的男孩趴在凳子上写作业,铅笔芯断了的瞬间,他抬头望向那个空出来的位置,眼神里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好奇。这让我想起二十年前在老家镇汽车站见过的类似场景,只不过那时站街的人会直接朝过往行人打招呼,现在大家都学会了用手机联络。

天色渐暗,路灯还没亮起的时刻最是暧昧。居民楼里陆续亮起灯火,某扇窗户传出新闻联播的片头曲。刚才那辆白色轿车又回来了,停在巷口熄了火。碎花裙姑娘独自下车,站在阴影里整理头发。她从包里掏出香烟点燃,火光照亮的手腕上有道浅浅的疤痕。

五金店老板正在收摊,卷帘门拉下一半。他弯腰锁门时突然对我说:“你别看现在人少,等到夜里十点后,拉客的出租车能把路口堵死。”他指指火车站方向,“那边出站的夜车旅客,好多会被领到这儿来。”说完拎起铝制饭盒,骑上电动车消失在巷子尽头。

我站在报刊亭屋檐下避雨,雨滴突然就噼里啪啦砸下来了。碎花裙姑娘跑向对面的凉皮店,高跟鞋踩进水洼溅起水花。她撩起门帘时回头望了我一眼,眼神交汇的瞬间,我看见她左边眉毛有道断痕。这让我想起故乡表姐结婚前也在纺织厂站过流水线,后来听说去了南方某个城市的开发区。

雨停后空气清新许多,霓虹灯招牌在水洼里投下倒影。穿制服的车站巡逻员骑着电动巡逻车经过,碎花裙姑娘立刻低头玩手机。等巡逻车拐过弯,她松了口气,从包里拿出粉饼补妆。小超市的霓虹灯照在她脸上,明明灭灭像旧电影胶片。

卖菠萝的叁轮车摇着铃铛经过,切开的菠萝在塑料盆里泛着金黄的光。我买了两块,递给她时她明显愣住了。“解解腻。”我说。她接过菠萝时笑了笑,眼角细纹在灯光下格外明显。“今天生意不好,”她突然说,“下雨天都赶着回家。”竹签戳着菠萝块的姿势,让我想起大学时在夜市卖头花的女生。

火车站传来九点钟的报时,她看了眼手机,把没吃完的菠萝扔进垃圾桶。“该换地方了,”她整理着裙摆,“晚班火车快到了。”走之前她回头说,“这附近招待所都认识我,你要是找不到路可以问老王超市。”

我看着她穿过湿漉漉的街道,身影在巷口转弯处消失。水果摊主开始收摊,把没卖完的西瓜搬上面包车。象棋摊散场了,大爷们摇着蒲扇讨论刚才那盘残局。夜色里的郑州火车站附近站街故事还在继续,而明早六点,首班公交又会载着新的面孔来到这条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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