襄樊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襄城五百元的感情故事
襄江的晚风吹过老城墙根，总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烟火气。我在解放路开小卖部十年了，见过太多揣着五百块钱在巷口徘徊的年轻人。
那天下午特别闷热，穿褪色罢恤的小伙子每天准时出现，盯着对面写字楼发呆。直到第叁天他攥着皱巴巴的五百块来买烟，我才知道他在等楼里当文员的姑娘。两人是高中同学，姑娘家里嫌他穷，把女儿锁在职工宿舍，这钱是他搬了半个月水泥才凑出来的路费。
五百块能做什么
在襄樊这样的小城，五百块刚够交半个月房租，或者请客吃两顿像样的饭。但对有些人来说，这就是全部家当。小伙子把钞票理了又理，最后买了两张去广州的硬座票，还剩叁十七块五。女孩翻墙跳下来时崴了脚，他背着她往火车站跑，汗珠子把那张五百块浸得透湿。
后来他们在我店里寄过明信片，照片里两人在服装厂流水线牵着手笑。原来五百块钱的爱情，真能买两张通往未来的车票。
巷尾修鞋的老王头听到这事直咂嘴：“现在哪有这么傻的姑娘？”可他自己的老伴，就是当年用叁百斤粮票换来的。如今老伴坐在他修鞋摊旁边纳鞋底，偶尔抬头给他擦汗，那种眼神我懂，跟钱多钱少没关系。
菜市场卖豆腐的刘嫂常念叨：“感情这玩意儿啊，就像点豆腐的卤水，多了苦，少了不成型。”她丈夫瘫在床上七年，刘嫂每天清早推着叁轮车出摊，车斗里永远放着给丈夫带的热豆浆。那辆叁轮车刚好是五百块从旧货市场淘来的。
去年腊月有个特别冷的早晨，穿貂皮的女人开着宝马停在店门口。她盯着对面巷子看了很久，下车买了包最便宜的烟。付钱时我认出她就是十年前跑掉的姑娘，指甲上的水钻晃得人眼花。她突然问：“叔，还有没有五块钱的奶茶？”那是当年她和穷小子分着喝的东西。
现在年轻人总说五百块连支口红都买不着，可凌晨四点扫大街的陈阿姨，总把五百块钱迭成小方块塞在袜子里——那是给女儿攒的嫁妆。她丈夫去世早，一个人把闺女供到大学毕业。姑娘上个月结婚，婚礼上抱着她哭：“妈，这比什么彩礼都金贵。”
夕阳把襄江染成金红色的时候，我常看见牵手散步的老夫妻。他们也许从来不说爱情，可买菜时多挑对方爱吃的菜，天冷时记得灌个热水袋，这些细碎温柔，哪是能用价钱衡量的呢？
柜台抽屉里还留着张褪色的车票，2013年襄樊到广州，硬座128元。有时候想起来，觉得爱情大概就像小城傍晚的炊烟，看得见抓不着，但你知道总有人在为你生火做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