阜阳火车站小巷200元一次,火车站旁弄堂200块一回
那天路过阜阳火车站,忽然想起朋友提过一嘴的小巷子。我拐进站前广场东侧那条窄巷,墙根蹲着几个叼烟的中年人,见到生人抬头打量几眼,又低下头继续刷手机。
巷口五金店老板正卸货,我凑过去买瓶水,顺口问了句这巷子怎么这么热闹。他抹了把汗,斜眼瞥向巷子深处:"都是来找活干的零工,等活时顺便接点散活。"
巷子里的生存法则
穿制服的车站保安靠在栏杆上闲聊,说这些等活的人天没亮就蹲在这儿。有活时跟着包工头走,没活就凑堆打牌。两百块能让他们干整整一天力气活,但要是遇到只要两小时的零活,他们也接。
我在旧家电维修铺前停下,老板正在修电磁炉。"别看他们开口要两百,真给一百五也干。"他头也不抬,"前几天还有个老板来找四个人卸货,说好每人两百,最后压到一百二。"
巷尾早餐摊的油锅滋滋作响,老板娘边炸油条边搭话:"他们哪敢挑叁拣四?有活干就不错了。隔壁老李上次为了抢活,大清早五点就来蹲着。"
那些蹲守的身影
穿褪色工装的老张蹲在墙角,他说在火车站等活十多年了。"现在年轻人都不愿干力气活,但我们这把年纪,去工地正好。"他搓着粗糙的手掌,"昨天搬了八车瓷砖,挣了二百叁。"
有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缩在角落看书,在这群人中显得格外扎眼。他说自己是大学生,暑假来打工挣学费。"在这等活比中介靠谱,现结现清。"他扶了扶眼镜,"就是得防着赖账的。"
五金店老板后来悄悄告诉我,其实巷子深处那些要价两百的零活,多是帮人搬家具或者临时顶岗。"都是辛苦钱,有时候从早干到深夜。"
黄昏时分,巷子里的人渐渐散去。没等到活的人垂着头往外走,明天他们还会再来。火车站钟声响起,我想起老张说的话:"我们这些人,就像站台上的旅客,来了又走,走了又来。"
华灯初上,巷口还剩叁两个人在坚守。或许在等晚班车的临时活计,或许只是不愿空手而归。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一直延伸到火车站广场的光亮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