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原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,站点旁侧的小街景
那天下午,我拖着行李箱走出太原火车站,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。正要往公交站走,忽然瞥见马路对面有条窄窄的巷子,藏在两家店铺的缝隙里。说来奇怪,来来往往这么多年,竟从没注意过这个角落。
巷口晾着几件衬衫,在风里轻轻晃着。有家五金店的老板正蹲在门口修一把旧锁,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听着莫名亲切。再往里走,空气里飘着醋溜白菜的香味,也不知道是谁家正在准备晚饭。
巷子里的老住户
巷子不深,统共就十来户人家。有个大姐坐在自家门槛上摘豆角,见我路过,抬头笑了笑:“找人的?”我说就是随便看看。她手上的动作没停:“这条巷子啊,比对面火车站年纪都大。”她指着墙角斑驳的砖块,“这些老砖头,还是我小时候就见着的。”
正聊着,旁边裁缝铺的老先生推推老花镜,探出头来招呼:“来取衣服的?”知道不是顾客,他也不介意,反而聊起这条站点旁侧的小街景的变化。“早些年巷口还有棵大槐树,夏天大家都在底下乘凉。后来修地铁站,树移走了。”他说着,手里的剪刀还在布料上游走,“现在剩下我们这些老街坊,反倒觉得这儿清静。”
时光在这里慢了下来
我在巷子中间的杂货店买了瓶水。老板是个满脸笑容的阿姨,找零时特意挑了叁张崭新的五元纸币。“这儿和对面火车站像是两个世界。”她朝巷口努努嘴,“那边的人总是急着赶路,我们这儿倒是不慌不忙的。”
确实,站在太原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里,能听见火车到站的广播声,但巷子本身的时间好像走得特别慢。二楼阳台上,几盆茉莉花开得正好;墙角边,几只野猫在打盹;偶尔有自行车铃铛清脆地响过,然后又恢复平静。
有个年轻人背着书包从巷子深处走出来,看样子是要去赶火车。五金店老板抬头喊了句:“去上学啊?路上慢点。”年轻人应了一声,脚步轻快地消失在巷口。这种邻里间的熟稔,在大城市里已经很少见了。
夕阳西下时,巷子里的光影特别好看。橙黄色的光线斜斜地照在青灰色的墙面上,把晾着的衣服都染成了暖色调。我开始明白为什么这些老街坊舍不得搬走——在瞬息万变的城市中心,还能保留着这样一片天地,实在是件难得的事。
临走前,我又回头看了眼这条站点旁侧的小街景。它就像城市记忆的一个碎片,安静地待在繁华的火车站对面,见证着一拨又一拨旅客的来来往往,自己却始终保持着原来的模样。也许某天它也会改变,但至少此刻,它还保留着这座城市最朴素的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