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蓥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邻县百元情感故事
华蓥山脚下的老茶馆里,李老头嘬着五块钱的沱茶,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:“知道啥叫华蓥附近200块钱的爱情不?”我端着茶碗的手顿了顿,茶汤在粗瓷碗里晃出细碎的波纹。
这事得从镇上的长途车站说起。每天下午四点,那辆喷着黑烟的旧中巴总会准点驶进站。穿灰夹克的中年司机老陈拉手刹时总要故意弄出哐当声响,就为看一眼蹲在站台石阶上卖鸡蛋的刘婶。刘婶总会红着脸把篮子里温热的鸡蛋塞给老陈:“路上垫肚子。”那篮鸡蛋正好值二十块,刚好够老陈往返时在邻县带两包桂花糕。
去年冬天下冻雨,老陈的车在盘山路上打滑。他握着方向盘突然说:“等攒够钱,就不让你蹲风口卖鸡蛋了。”刘婶数着零钱的手停住,硬币在生冻疮的指节间叮当响。后来老陈真的在邻县汽修厂找了活,听说现在每天骑着叁轮车帮刘婶给超市送鸡蛋。
棉纺厂女工的红毛线
棉纺厂拆迁前,王姐总在午休时织毛衣。年轻女工笑她:“现在谁还穿手织的?”她只是笑。直到有天我在邻县集市看见穿破洞夹克的流浪歌手,抱着吉他唱《月光下的凤尾竹》,那件褪色的红毛衣袖口,还留着王姐特有的八字针法。
歌手说当年在厂区演出时,王姐每晚都坐第一排。有次他随口说想要件不怕起球的毛衣,王姐就偷偷买了全羊毛红毛线。后来歌手要去南方闯荡,王姐把叁个月夜班攒的二百块钱塞进毛衣口袋。现在歌手每周末都来邻县卖唱,他说存够钱就回华蓥开琴行。
街角修鞋摊的赵师傅常念叨:“二百块在城里不够吃顿饭,在咱这儿能暖半辈子心。”他鞋箱里永远放着邻县买的千层底布鞋,说是老伴生前最爱穿的。春天时,我看见他对着空凳子说话:“今天给叁双鞋换了底,够给你买新头巾了。”
傍晚的菜市场里,卖豆腐的张嫂总会留下两块水豆腐,等收摊时邻县来的送菜老李顺手带走。老李的叁轮车斗里,总放着用旧毛巾裹好的荠菜饺子。他们从没说过什么,但豆腐和饺子从来都是等价的。
或许真正的华蓥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从来不是标价的情感,是老陈方向盘上磨亮的皮套,是王姐毛衣针里藏着的棉线,是赵师傅鞋锥穿透阳光时扬起的细尘。这些藏在柴米油盐里的念想,比城里人玫瑰钻石的誓言,沉得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