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色巷子里的爱情哪里有,百色古巷情缘何处寻
百色这座小城啊,总有些弯弯绕绕的老巷子,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。那天下午我骑着电动车穿行在民生街后巷,忽然听见有人喊我小名,一回头竟是小学同桌阿珍。她系着围裙站在自家糖水铺前,手上还沾着糯米粉。我们有多久没见了?十五年,还是十六年?
她非要拉我尝新熬的桂花蜜,瓷碗里漾着金黄的涟漪。说起这些年的变化,她突然噗嗤笑起来:"你记不记得当年总跟在我车后头那个黑小子?"我愣神的工夫,她从手机相册里翻出结婚照——男孩果然长成了眉眼沉稳的男人,还穿着那件标志性的蓝条纹衬衫。
藏在麻石缝里的牵牛花
阿珍说男孩叫阿勇,住在叁条巷子外的纺织厂宿舍。每天清晨他都会"恰好"出现在巷口修单车,其实车链子根本没问题。有回暴雨淹了半米深的水,他愣是蹚水推着二十八寸老坦克,跟在阿珍的粉色小车后走了四里地。
直到某天阿珍在窗台发现一盆紫色牵牛花,湿泥巴还粘着半张作业纸。后来才知道,阿勇在天台种了整片花海,每天清早偷摘最新鲜的那朵。你们年轻人现在管这叫仪式感?我们那会儿啊,就叫实心眼。
现在他们的糖水铺柜台永远摆着玻璃瓶,每周换一束带着露水的牵牛花。说来也怪,这种花在别处活不过雨季,在他家瓦缸里却年年疯长。
老墙根下的双人凳
解放街有段颓圮的矮墙,墙根放着被坐出包浆的长条石凳。卖凉茶的七婆说,这是城里最灵的月老椅。叁十年前私奔来的桂林姑娘在这儿哭过,归国老华侨在这儿等过失散半世纪的青梅。
现在每天黄昏都有对银发夫妻来这儿,爷爷总带着保温杯,奶奶兜里揣着龙角散。两人就安静看着放学的小娃娃追纸飞机,有时爷爷会突然指着某片云:"像我们第一次看电影那天。"
我见过最动人的是某个冬至傍晚,老奶奶把围巾分一半裹住老伴风湿的膝盖,两个人就着糯米饭看夕阳下沉,那种默契根本不需要说话。
斑驳门牌号里的年轮
文明巷134号木门褪成灰白色,门楣上"光前启后"的砖雕却还清晰。租客换了好几茬,唯有房东陈叔保留着所有前任住户的信件。有对北京来的小夫妻搬走时,特意留了盆罗汉松在院井。
今年端午我陪阿珍去送黄皮酱,看见陈叔正给新租客讲洗手间漏水要怎么修。那姑娘忽然指着墙角的涂鸦问:"这行小字是谁刻的?"我们凑近才看清——"1987年杏花落时,阿英答应等我"。
陈叔摸着后脑勺呵呵笑:"我爹的手笔,当年追我妈时发的痴。"现在整条巷子都知道了,那个总在巷口修自行车的倔老头,年轻时也是个情种。
暮色染红瓦楞时,阿勇来接阿珍收摊。他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沉甸甸的保温桶,又蹲下帮她把松开的鞋带重新系成蝴蝶结。这个动作让我突然恍惚,仿佛看见多年前那个冒雨推车的少年,水花在他脚边绽成透明的花。
电动车驶出巷口前我回头望,那些亮起灯火的窗格像岁月的印章。原来百色巷子里的爱情哪里有标准答案呢?它可能藏在某个生锈的牛奶箱里,停在老式自行车的后座上,或者就落在每日那碗不加糖的绿豆沙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