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都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江都近郊两百元的感情
暮色四合时,江都老汽车站旁的巷口总会亮起几盏昏黄的灯。那些穿着花衬衫的姑娘靠在斑驳的墙面上,像褪色的月季。她们不会吆喝,只是静静望着来往的男人——那些刚从工地下来的,工装上还沾着水泥点;或者骑着电动车送完外卖的,手机还响着接单提示音。
李大山把叁轮车锁在电线杆旁,搓着手心的老茧走过来。他四十出头,头发已经白了一半。“找个说话的吧。”他对着最边上那个穿紫色连衣裙的姑娘说,声音比预想的还要干涩。
两百元的夜晚
出租屋在七拐八绕的巷子深处,墙皮剥落得像鱼鳞。姑娘从塑料瓶里倒出温水给他洗脚,李大山僵着身子不敢低头。“大哥是工地上的?”她问得随意,手上动作却很轻。李大山嗯了一声,视线落在她脱胶的鞋跟上——和他女儿那双很像,女儿在老家读初中,鞋坏了他总会买新的。
这间十平米的屋子见证过太多江都附近200块钱的爱情。没有承诺,不问姓名,就像夏夜的露水,天亮前就会消失。但此刻,姑娘正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,插上牙签推到他面前。李大山忽然觉得喉咙发紧,他已经叁个月没吃过水果了,工棚里永远只有馒头和咸菜。
“我女儿...和你差不多大。”他说完就后悔了。姑娘的手顿了顿,随即笑起来:“那您得多回去看看。”她的睫毛在节能灯下投出细碎的影子,让李大山想起老家山坡上的蒲公英。
窗外传来麻将牌的碰撞声,隔壁夫妻又开始争吵。在这个江都近郊两百元的感情集市里,每个人都在寻找某种慰藉。有人买片刻温柔,有人卖虚假深情,唯独真实的孤独被妥帖收藏。
临走时,李大山多塞了五十块钱。“买双鞋吧。”他声音很低。姑娘攥着那张皱巴巴的纸币,在门口站了很久。她想起叁天前另一个男人也说过同样的话,那人现在应该已经坐上了去南方的火车。
巷子口的烧饼摊开始生火,第一班公交车驶过坑洼的路面。李大山骑着叁轮车消失在前方拐角,车斗里装满刚从批发市场进的蔬菜。他得赶在早高峰前到菜市场摆摊,下午还要去工地绑钢筋。生活像个永不停歇的陀螺,而那个200块钱的夜晚,不过是陀螺转动时偶然停顿的瞬间。
穿紫色连衣裙的姑娘数了数零钱,走进二十四小时药店。母亲的药还能再续半个月,她想着,把找零的硬币一枚枚捋平。晨光刺破云层时,她拉上窗帘,像收拢一个无关紧要的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