洮南泄火的小巷子,洮南烟火缭绕的窄巷
要说洮南这座小城里最让我惦念的,还得是那条老巷子。每次踏进巷口,就像突然被拉回了二十年前——青石板路被磨得发亮,墙角的青苔绿得发黑,空气里永远飘着柴火灶和油炸糕的混合气味。
巷子窄得很,两个胖子并排走都得侧身。可就是这么个地方,藏着半座城的人间烟火。清晨五点半,王叔的烧饼炉子最先冒起白烟,面香混着芝麻香能把睡懒觉的人馋醒。他那句“趁热乎”说了叁十年,声音从清亮喊到沙哑。
巷子里的老手艺
往里走七八步,李奶奶坐在自家门槛上纳鞋底,针脚密得像芝麻撒。她总说:“现在年轻人谁还穿布鞋哟。”可手上的活儿没停过。偶尔有老街坊来取鞋,她非要人家当场试穿,不合适就拆了重做。那份固执,倒成了巷子里最踏实的温度。
正午的太阳把影子缩成团,这时候巷子反倒安静下来。只有树荫底下躺着的花猫,和偶尔从谁家飘出的炝锅声。我特别喜欢这个时段的洮南泄火的小巷子,怎么说呢,就像一锅滚水刚好降到能入口的温度,所有喧嚣都沉到底了。
傍晚才是重头戏。小吃摊的灯泡接连亮起,油锅里滋啦作响,烤红薯的焦糖香能把整条街的小孩都勾过来。卖豆腐脑的老陈永远在和人拌嘴:“说了多少回,香菜另放!”可手上动作利索,葱花虾皮给得毫不吝啬。
住在巷尾的张大爷每晚雷打不动地摆出棋盘,楚河汉界杀得噼啪响。他下棋时总爱念叨:“你看这巷子像不像个活物?早上吸气,中午喘气,晚上吐气。”确实,这条洮南烟火缭绕的窄巷会呼吸。谁家孩子考上大学了,哪户闺女出嫁了,它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去年巷口那家裁缝铺关门时,王叔的烧饼价钱悄悄涨了五毛。没人抱怨,大家心照不宣地多买两个。有些变化慢吞吞地来,像墙皮剥落,你盯着看时不觉着,回头才发现斑驳了一片。
如今我站在巷口,看见外卖小哥灵活地穿行其中,保温箱贴着百年老墙擦过。新旧的碰撞在这条巷子里显得特别柔和——就像李奶奶现在不但纳鞋底,也学会用手机收徒弟了。这条洮南泄火的小巷子啊,它既守着自己的节奏,又悄悄跟着时代往前挪。
暮色渐浓,各家窗口透出的光把青石板染成暖黄色。我突然想明白为什么总往这儿跑——在这条巷子里,时间不是直线往前冲的,它打着旋儿,把过去和现在揉在一起,像王叔手里那团面,越揉越筋道。